个打算拜他为师呢。”
王大锤张着嘴忘了吸烟,就觉着李逸风说的这个人似乎听说过,旁边刘蛟已经笑着捅了他一下,笑道:“锤大剑客,收徒弟吗?”
李逸风大吃一惊,指着王大锤说道:“是你?”说着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王大锤,怎么看都和自己心中的剑客风范差得太远,自然也就干不出纳头便拜的勾当。
王大锤倒是想吹上两句,想了想万一这位是实诚人,要和自己比划一下,多半就当场挨揍,于是摆手说道:“我就是跟着人家过去溜一圈,运气好又囫囵个摸回来,要说牛,那也是人家牛。”
这个说法倒是比较符合李逸风的看法,不过传说中可没说那是两个人的活,于是李逸风立刻来了兴趣,一叠声催促王大锤仔细说说。
当兵的没什么娱乐活动,一个故事能翻来覆去说半个月,王大锤的渡江侦察记早就和战友们说了无数遍,练成了熟练工,当下清清嗓子开讲,要是有块醒木,再来两句垫场诗,多半就可以开场子收钱了。
他这一开讲,在场百无聊赖的老兵们就都围过来听这个热闹,王大锤口才本来就不错,又翻来覆去的说了这么多遍,启承转折之间,已经大有后世网文的爽点,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全场三十多人就听他一个声音说话。
说到吴畏跟着部队上前线,一支刺刀挑翻了十几个俄国鬼子,隔着河开枪弹无虚发,在场的士兵们轰然叫好。大家都是和俄国人刺刀见红过的人物,身边都有战友死在俄国人手里,自然容易找到代入感。
不过有捧场的,当然就有挑刺的,有人质疑道:“你说这个也太厉害了吧?这还是人吗?我当兵这么多年,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这种问题王大锤几乎每次都能遇上,都不用打腹稿,脱口说道:“那个伙计原来是东北胡子。胡子你知道吗?老炮手,双手打枪百发百中,拿三眼铳打香头,膝盖弯压子弹,高来高去的主儿。”
听王大锤这么说,大家都没了声息,满清晚期,边禁形同虚设,多有各路强人出关讨生活,关外那是出名没王法的地方,东北的胡子、山陕的刀客,那都是传说中boss一级的反派人物。
王大锤说到这里还不过瘾,挑了一下大拇指:“没这两下子,能敢一个人挑毛子的炮兵阵地?那可是几百门山炮,换你试试。”
听众们大多没有数字概念,有些连炮兵放列都没见过,想像了一下几百门山炮的场面,觉得怎么也得和能藏几万重骑的村子差不多大小,顿时肃然起敬。有人想了一下问道:“后来呢?”
“后来?”王大锤一摊手,“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这好汉就没回来呗。”
众老兵都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有人说道:“可惜了,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院子里众人沉默了一会,有人开口道:“听说咱们这个连长也是个牛人,要带着咱们去打毛子的。”
一个光头壮汉大声说道:“打毛子咱没二话,热肚皮顶冷刀子,谁他x的慢一步是小娘养的。可是怎么说也得给个让人服气的主儿来带,要是像我从前那个连长,老子可不伺候。”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种刺头,听了光头壮汉的话,立刻引起了共鸣,纷纷附和起来,更有人出主意,等新连长露面,怎么给他个下马威尝尝,当兵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给新连长一个厉害瞧瞧,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实力。
众人乱哄哄说话的时候,王大锤三个人还蹲在原地没动,香烟早就抽完了,李逸风从腰带上解下个烟斗来,填上烟叶三个人轮流过嘴,他向王大锤说道:“怎么说你也是到河那边去过的,这回最次也得给个排长吧?”
王大锤摇了摇头,用下巴点了一下乱哄哄的人群,“你可饶了我吧,就这么些个主儿,没三招两式能拿住?我还是当我的大头兵吧。”
正说着话,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两个提着步枪的卫兵推门走了进来,大声喝道:“营长到,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