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此物被点燃之后的味道,端木永裕就这样看着颜凝霜,直到确定她已经吸入足够的量之后,他才灭了那物。
他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嘲讽,现在,他竟然落到了如此的地步,只有用了迷药,才能够安静地留在她的身边。
“霜儿,你说,朕应当怎么办?”他轻声喃喃,想起了宁芙蓉,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霜儿,等到你身上的毒被解了之后,朕,定然要让那个毒妇好看!”端木永裕依旧低声说,可是语气之中沾染了浓重的暴戾。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之后,他才轻声叹气,除去身上外袍,只穿着里衣,轻手轻脚地爬到颜凝霜的床榻之上,将她拥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忽然就有一种恍若若梦的感觉。
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可惜他自己很清楚,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最后,在端木永裕入睡之前,只留下一声叹息。
第二日,颜凝霜忽然就张开双眼,她揉揉自己的脑袋,昨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睡得格外的好。
她看看自己的床榻,摸摸另外一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空气中还有奇异的香味,好像是端木永裕身上特有的味道。
整个宁心殿里静悄悄的,她就这样疑惑地坐在床榻上,不解地看着一边的烛台。
紫衣走进来伺候,看到颜凝霜这个样子,想起昨日夜里,端木永裕的种种古怪的做法,不由得摇摇头,道:“娘娘,应当起身了。”
颜凝霜点点头,忽然,冷不丁地,她说:“皇上在什么时候离开?”
紫衣的心中一惊,但是随即道:“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昨夜留在芙蓉宫一整夜,整个宫中的人都知晓。”
颜凝霜转过头来,凝视着紫衣:“紫衣,整个宫中的人,本宫最是信任的人,便是你和紫苏,你老实告诉本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衣立即就跪下来,头如捣蒜:“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颜凝霜看到紫衣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摇摇头,道:“罢了,你去忙着便是。”
宁心殿的殿门才刚刚打开,外面一声太监的声音响起:“宁嫔娘娘驾到!”
想起昨日的事情,颜凝霜总是感觉有一些蹊跷,平日里都是西门夜风吹响那笛子,自己才会如此煎熬的,可是昨日夜里,并不见他,并且也没有笛子的响声,所以是有人另外下毒。
而这个宫中,和她有最大的过节的,也就是宁芙蓉,只是不知道宁芙蓉是否和西门夜风勾结在一起。
如此想了之后,颜凝霜便道:“让宁芙蓉进来。”
宁芙蓉身上穿着绛红的衣裳,头上全都是闪闪亮亮的珠宝,她走进来,双手叠起,微微福身,笑道:“昨日夜里皇上夜宿芙蓉宫,臣妾怕皇后娘娘忘记让人记录,所以特意来到宁心殿提醒娘娘一声,娘娘会不会怪罪于臣妾呢?”
宁芙蓉的双眼之中全都是得意洋洋的笑意,可是颜凝霜只是平静地坐着,她对着紫衣招招手,对方立即就将宫中的记事本给拿了出来,右手轻轻翻动着,上面的一个一个的字,都在刺着她的心。
“哎呀,这样看到记录,臣妾才知道,原来这么多日以来,皇上除了在乾坤宫里之外,来到后宫的就只有臣妾的芙蓉宫。”宁芙蓉眼唇轻笑,双目之中是盈盈的笑意。
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啊,臣妾险些忘记了,皇上当初在宁心殿呆过一夜,不过,也就只是这一夜。”
颜凝霜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嘲讽,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这样看来,宁嫔当真是为皇上分忧。”
宁芙蓉微微翘起一边嘴角,笑道:“这是臣妾的本分,既然皇上不喜欢皇后娘娘,那么臣妾就应当为皇上分忧。”
颜凝霜眼中的笑意更浓,将本子放在一边:“宁嫔是不是身子不好,是否找过御医看过?”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宁芙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双目微微转动,又道:“皇后娘娘,就算皇上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如此诋毁臣妾啊。”
颜凝霜却是摇摇头,指着那本子:“皇上如此宠幸你,几乎所有的日子都待在你的芙蓉宫,若是寻常身子好的人,早就怀上孩子,为何事到如今,宁嫔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宁芙蓉看着颜凝霜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她忽然就觉得非常刺眼,可是她不会就这样败下阵来的:“孩子,终究是要看缘分的,皇上如此辛勤在臣妾那儿耕耘,可见是非常地想要与臣妾生孩子。”
颜凝霜不置可否,她站起身来,她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笑道:“速速去请刘御医来。”
“颜凝霜,你要干什么!”宁芙蓉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去了,关于孩子的事情,其实已经有很多人说过,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说这个后宫之中,还是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