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去把饭菜热一热。”宁芙蓉喜笑颜开,连忙拉住端木永裕入座。
逢场作戏,对端木永裕来说几乎成为本能了。然而,对于宁芙蓉的碰触,却是还是第一次叫他如此难以忍受。他想起昨夜自己握着颜凝霜的那双小手,是那么的柔软温暖。
不想破坏了那种回忆,端木永裕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宁芙蓉手中抽回。
察觉到端木永裕的举动,宁芙蓉又有些伤心,低声泣语道,“皇上,还是在怪臣妾吗?可是,臣妾冤枉啊!臣妾是真的不知啊。是淑妃!是淑妃把晴儿屈打成招,来陷害臣妾的啊。”
“好了。此事既定,莫要再提了。你该庆幸的是小七她没事,朕才从轻发落。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不用淑妃把晴儿屈打成招。就冲是你把小七抓进天牢,害的她遇刺这一点,朕也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端木永裕看着宁芙蓉,对她死不悔改的性格十分不耐,原本听王公公说她绝食的把戏时,他根本不愿搭理。因为他深知,她那种娇惯的人根本吃不了苦,结果,从暗卫处得知,她竟然真的滴水未进,才不得不过来一趟。
对他来说,宁芙蓉吃不吃饭根本不重要。但是,现在整个局势却还需要宁芙蓉,起码不能真叫她死了。
宁芙蓉原本还因为皇上肯来见自己,又与自己一起用膳而开心不已,此刻听闻这番诛心之语,心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恨。
特别是那“小七”二次在端木永裕的口中说出,简直像是点燃火药包的明火,一下子把她仅有的理智都烧没了。
宁芙蓉气得撩起桌布,把桌上的茶碗都掀翻在地上。
‘噼里啪啦’,几声陶瓷的破碎声中,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小七,小七!又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错!就是她使的坏,联合淑妃与我作对!她日日勾引皇上,缠着皇上去肃宁宫,根本就是个下贱胚子,皇上,你别被她骗了。”
“够了!朕不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端木永裕冷斥道,“看来这些禁足的日子里,你并没有好好反省。若你日后再无胃口吃饭,不必找朕,自己去多读几本书才是正事。希望朕下次再见你时,你能大有改进。”
这话的意思,竟是宁芙蓉即使真饿死自己,只要她一日不痛改前非,他便一日不会再来芙蓉宫了!
端木永裕把话说完,便甩袖离去。
宁芙蓉没想打皇上竟然如此绝情,连忙追了上去,拉着端木永裕的袖口,“皇上,你就当真如此狠心?”
端木永裕没有回答,只用自己的背影回应她。
“难,难,难道,你……爱,上了她?”宁芙蓉痴痴地问,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了蠢话,又笑了起来,“呵呵,怎么可能。你可是皇上啊!”
端木永裕没有料到自己深藏心底的那些心思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破,不禁有些诧异。
宁芙蓉察觉到他的异样,瞪大了眼睛,“不,不!只是一个女人罢了。皇上你要什么没有。对她,只是新鲜罢了。”
“小七,她……是特别的。”端木永裕转过身,看着宁芙蓉,“朕非常喜欢她,也不觉得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那么,朕爱她。”
这是他认识宁芙蓉以来,第一次没有骗她,与她说了真心话。
然而,这唯一的一句真心话,却也是残忍无比。
端木永裕把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拽出后,大步离开了。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叫他渴望见到小七,不,颜凝霜——他的皇后!
任由宁芙蓉在后头如何苦苦呼唤,他的脚步至始至终都不错慢下一拍。
宁芙蓉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坚决而又铁石心肠,心中的酸楚化作了热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安排下人去热饭的翠竹刚要拎着食盒进屋里,就听见自己主子与皇上起了争执,所以她一直躲在门外,不敢进去。
直到皇上走了,她才敢放下食盒,跑到跪坐在地上的宁芙蓉跟前,把她扶起来,“娘娘,别哭坏了身体。”
宁芙蓉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哭坏身体?呵呵……”她俏丽的脸蛋,渐渐变得狰狞,似哭似笑,神情有些癫狂,“连皇上的宠爱都没有了,还要身体有何用?”
“娘娘莫要自怨自怜。皇上的心,是有娘娘的。只是暂时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娘娘的好。”翠竹用帕子为宁芙蓉擦着眼泪,整理她微乱的发丝。
宁芙蓉闻言,嘴巴张大着,忘了呼吸。她把翠竹的话在心底每想一遍,心中的怨念就加深一些。
对。都是那个狐狸精!那个贱人!
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本宫要她死!” 宁芙蓉目光阴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交代,“去,把这句话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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