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现在却是……”说着说着,他愁眉深皱,欲言又止,已是重新背起了柴担,看样子是打算下山去了。
水袋已空的那名僧人听闻此言,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道:“老乡,你有所不知,这几日蒙古人要来咱们少林寺,方丈唯恐他们伤害无辜,这才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寺,非是折腾人,实在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不过看你如此可怜,咱们就行个方便。师弟,你带他从后门进香积厨去,监寺若是知道了,便说是来惯卖柴的乡人,料也无妨。”
那僧人也道:“是,监寺不让外人入寺,那是防备蒙古细作。这些忠厚老实的乡人,何必断了他们的生计?”说到这里,似是自觉失言,于是赶忙闭口不语,领着萧遥转到后门进寺,将干柴挑到厨房,自有管香积厨的僧人算了柴钱,共是五文。
交易完毕,萧遥正准备找个什么借口与那僧人分开,然后自己在寺中悄悄地打探一番,管香积厨的僧人向他打量了几眼,却忽然开口说道:“这几日寺中将有贵客来临,到时不知要多出多少的客人,要是多的话,挑水劈柴,现在这点人说什么也忙不过来。我看这位小兄弟倒生得健壮,不如你暂且来帮帮忙,一天算十文钱给你,直到贵客离去,如何?”
萧遥一想,觉得有些不妥:“我之所以不跟金轮法王一起来,为的就是怕有人把我认出来,这要是直接在寺中住下,那非露馅不可。”思及此处,便想开口拒绝,可转念一想,又道:“我若只是在厨房中呆着,除了行动的时候,其他时间哪儿也不去,这不就好了?此举虽然仍是比较冒险,可也不失为另一种的稳妥,毕竟,如此一来,就没有了失手被擒的风险,至于万一被人撞上,我现在乃是农夫一个,那也好解释得多。”想到这里,于是故意露出犹豫之色,吞吞吐吐地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那管香积厨的僧人自得知金轮法王一行人将要到来后,已烦恼多日。他倒不是觉得蒙古人如何残暴,此番前来,其心必异,定有所图,因为这些事自有方丈去决断,他想的只是如何做好接待的事情。但他素来听闻蒙古人吃饭是无肉不欢,偏偏出家人所要遵循的五戒之首便是杀生戒,禁食荤腥,这在别处或许是小事一桩,可在少林寺内便是一大难题,相比之下,人手不足反而不显得那么迫切了。
这两个难题正令他十分为难,恰巧此时一见萧遥,他便猛地想出一个主意,那就是直接让寺外的人来负责蒙古人的饮食,那样的话,自己这些出家人不仅省了事,也可以不必破戒便能招待得十分周全,正是思及此处,所以他才想一心一意想留下萧遥。此时,他见萧遥已有犹豫之色,便更是不住地劝说。
终于,萧遥见时机成熟,这才勉强答应道:“师父,那就这么说定了,可是一天十文钱太少了,至少要……要十五文才行。我家里还有一个中了暑热的孩子,正等着用钱……”
管香积厨的僧人呵呵笑道:“那咱们一言为定,你家里既有病患,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我便给你涨到二十文,只要你替我应付过这两天就好。”
萧遥听闻此言,连连道谢,神色间已表现得极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