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好容易营造出的形象便要毁于一旦,因此,此刻他心念微动间,瞬间跪下地来开始向李莫愁低眉顺目地讨饶起来。
此时,从一开始便被李莫愁命令退到一旁的洪凌波,眼见刚才师父出手所击之处皆为周身要穴,而萧遥却渐渐地无力闪躲,招招都打到了实处。对李莫愁功力深浅向来知之甚详的洪凌波顿时为萧遥的安危担忧不已,因此急忙说道:“萧遥,师父武功盖世,刚才对你手下留情,你怎得这般不知好歹?前番师父在陆家庄里,虽然以一己之力独斗郭靖和黄蓉,还有那个瞎老头和恶婆娘,再加上陆立鼎和另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但最后仍是用冰魄银针重伤了陆立鼎,以赤练神掌击退了瞎老头和恶婆娘,差点就让那三个贼子见了阎王,只是可惜郭靖和黄蓉二人以多欺少,师父这才饮恨败北。若论单打独斗的话,这些人中,有哪一个能是师父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你削断了师父的短杆,那只是因为师父有意相让,你自以为你的武功很了不起吗?还不赶快给师父磕头认错。”
听到洪凌波这番以退为进的严厉斥责,萧遥若非对她想要为自己开脱的相助之心十分明白,加之了解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如此待自己,要是一般人此时陡然间听到这一番疾言厉色的责骂,恐怕便真的会以为她确实是在维护于李莫愁了。一念至此,萧遥赶忙低头说道:“师姐教训的是。”
岂料,李莫愁听了这话后,却并未答话,反倒忽然目视远方,幽幽地叹出一口长气。萧遥跪在地上,本以为李莫愁是在思索如何惩罚自己,过了片刻后,却忽然听李莫愁说道:“萧遥,你起来吧。”
萧遥初时还不敢相信李莫愁竟会如此轻易地就饶恕了自己,正犹豫徘徊间,却忽然听到李莫愁接着说道:“陆家庄之败,实是为师平生大恨。若论武功而言,那郭靖和黄蓉虽然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但要是单打独斗的话,为师未必便不能胜了他们,只可惜他们不顾面皮以多欺少,哼,传扬到了江湖上,也不怕辱没了他们的身份。”
洪凌波附和道:“师父说的极是。”
顿了一下后,李莫愁又道:“此次为师以一敌六,尚有余力伤敌。若不是当年师父偏心,不肯传我玉女心经,那又怎会如此?唉。”
萧遥本对李莫愁扬言未必不能战胜郭靖这番厥词大不以为然,心中不由思索道:“黄蓉还差不多,郭靖,哼哼。”,然而当后面接着听到“玉女心经”这四字时,忽得心神一震,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已隐约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的机会,于是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师父,您刚才说的玉女心经是什么?”
李莫愁此刻显然已经沉浸在对于往事的回忆当中,因此随口便说道:“那是一门本门至高无上的绝顶武学。”
萧遥接口问道:“既然是本门至高无上的绝顶武学,那凭着师傅您的天资,师祖她老人家为何不肯传授给您呢?”
李莫愁瞥了萧遥一眼,眼神中似乎包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与惆怅,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话说来可就话长了。你可知道本门为何叫做古墓派?”
萧遥听着听着,发觉李莫愁的思路已经渐渐地跟着自己的语言陷阱而走,心中顿时高兴不已,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暗道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于是赶忙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好让李莫愁接着说下去。
李莫愁见萧遥摇头,突然哂笑一声,说道:“也怪为师昏头了,为师从未对你提起过我派的来历,你又甚少涉足江湖,怎么会知道呢?本门之所以被称为古墓派,就是因为凡我古墓弟子都要世代居住于终南山中的活死人墓,永世不得出墓而得名。至于那玉女心经,当年便被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你们的祖师婆婆藏在了活死人墓当中。你现在知道为师为何不去修炼了吧?”
萧遥一听这话,故作疑惑地说道:“喔,祖师婆婆,原来创下本门这许多精妙功夫的祖师爷竟也是个女子啊,当真是巾帼英雄,好生了得。对了,那师傅您这么多年来,为何从不回到古墓看看呢?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师祖她老人家是否还在人世,说不定会有机会能取出玉女真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