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慢慢地走到了萧遥的身旁蹲下身去,双膝着地,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拂上了他的面颊,柔声对他说道:“你还好吗?师父已经为你开完筋骨了。”
但这句话说完后,萧遥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他面如金纸,双目紧闭,颚关紧咬,气若游丝,而原本光洁平坦、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此时却布满了坚硬锋利的小石粒和肮脏的尘土,还有几丝血迹顺着被石子划破,横七竖八杂乱分布在他脸上的道道血痕流下来,整张脸已看不出本来的容貌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遥已疼的晕死过去了。
看到萧遥这幅样子,洪凌波鼻中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但想到师父还在身边,她也不敢表现地太过悲伤,只能用袍袖轻轻地将萧遥脸上的那些石子和尘土尽皆拂去。但这么一来,萧遥那被剧痛折磨过的面色便完全显露了出来。他两腮上的肌肉紧紧地绷在了一起,形成了两个坚硬如铁的肌肉团;上嘴唇已经如白纸般全无血色,而被咬在嘴里的下嘴唇虽有血色,但那血色甚浓,细细一瞧,那片肉竟是已经完全被牙齿咬破,此刻血流不止,已经染红了他半边面颊,其情其貌,当真是极惨无比。
洪凌波再也忍耐不住,心中一痛,鼻上一酸,几颗泪珠子便从她的眼中吧嗒吧嗒地摔到了萧遥的身体上,溅起了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李莫愁此刻已经又回到了她常坐的地方盘腿坐下,萧遥与洪凌波已位于了她的身后。洪凌波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萧遥摆脱这等苦楚,让他舒服一点时,却突然听到身后李莫愁淡淡地说道:“你还在看什么?怕他死了吗?”
听到师父责问,洪凌波赶忙举起手臂,用袖子将眼角的泪珠擦拭干净后,转身走到了李莫愁的面前,轻声说道:“师父,徒儿只是有些担心师弟……”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住,不再往下说下去。
“担心什么?”李莫愁语含轻蔑地问道。
“担心师弟从此不能再习武。”洪凌波说道。
“放肆。”听到洪凌波的话,李莫愁眼中突然精光闪烁,凌厉的眼神瞬间便射到了听到怒斥后立马跪下的洪凌波身上,同时浑身的内息因怒而动,竟是瞬间便被催转到了极致,她的长发也随内力运转而无风自舞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转眼间便成了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身上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让洪凌波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口中只是不停说着“师父恕罪”这样的话语。
过了片刻,李莫愁心神稍控,气沉丹田,收住了功力。而失去了内劲的支撑,那飞舞的长发也慢慢地又平静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肩头。
“你敢顶撞为师?”李莫愁的话音冷厉*人,让人一听便心生寒意,顿感畏惧。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谨记师父从小的教诲,说舒展筋骨、通脉解络,除非有极高明的手法和内力巧劲相互配合使用才不致骨断筋折,否则万不可借由外力强行为之,只能本人勤加修炼,日积月累之下方才是正途。但刚才师父以自家手力给师弟开筋,弟子……弟子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如果出问题,恐怕会耽误了师父交代的大事。”。洪凌波顿了一下,硬生生地转了一个话头。她原是想说自己并不知道师父拥有那等能为人开筋舒骨的高明手法,但转念一想,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师父吗,便只能将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噎住,不再多言。
李莫愁本就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洪凌波的话中之意。不过她倒也并不恼怒,反而脸现傲然之色地说道:“不必掩饰,你是想说你自小就没见过为师会那开筋舒骨的手法,否则又何必让你苦练这十多年时间。不怕告诉你,搁到数天前,为师确实不会。但自从有了这些东西……”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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