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对于这天下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就连你的亲生哥哥,也未必会为了你,得罪大魏。难道你还指望,别的国家有谁替你出头么?”
她心下烦闷,不愿与这人再做纠缠:“对于百姓而言,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口粮,地里庄稼的收成好不好,哪有空关心你?会关心你过的好不好的,只有……”
安雅顿了顿,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有你自己,不是吗?”
“安大人好手段……”萧凤舞惨笑,脸上渐渐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从骨子里迸发出瘆人的寒芒。
她站起来,倔强的昂着头,厉声说道:“愿大人您一世安好,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落在别人的手中。”
她大笑出声,越笑越是张狂,像是看到了什么再好笑不过的事情:“若不是你们大魏用了那样无耻的手段,哥哥怎么会战败,我依旧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
“你想说我卑劣下作,只知道耍阴谋,使小计么?”
“那是自然,辽国铁骑纵横天下,哪里是你能抵挡的了的?”萧凤舞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安雅看着她,目中满是杀气,凌厉的光芒迫得萧凤舞向后退去:“我的大长公主殿下,西北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辽国地位最为尊崇的公主。”
她一步步走来,缓缓的靠近萧凤舞,冷冷的开口,犹如冬季最寒冷的东风,让人从骨子里感到畏惧:“请你告诉我,难道是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中计的么?”
她笑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萧凤舞,是你自己下贱,是你自己脱光了,拉着纪将军不放手的,凭什么去怪别人?”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可能在战时相信一个来自敌国的人。”
她一字一句,丝毫不留情面,将萧凤舞引以为傲的自尊踩在脚下无情的践踏:“你被你的自信蒙蔽了双眼,被你的自以为是遮蔽了耳朵,更被你的愚蠢无知塞满了大脑。你蠢笨如猪,辩不得真伪,哪里怪得了旁人!”
萧凤舞一时僵住,万万料不到她会突然发怒,沉下脸来,将这一切说透,顿时哑口无言。
“我虽不能保证我这一生永不输给他人,却断不会像你,将自己的无能和怯弱,推到别人身上。”
她生硬到极致,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你今日的每一步,都为你的明天埋下了伏笔。若不是你贪图男色,纵欲无度,王庭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攻陷?疼爱你的父王,又怎么会在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受到如此大辱?这是你咎由自取!就算是死了,也休想赖到别人的身上。”
说罢,安雅迈步走向屋外,只留下一句话:“你要是想死,就死的痛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完事了我好把你丢到乱葬岗,喂狗去。”
车驾缓缓的离开宫门,驶往回府的路上,安雅掀起厚重的,由毛毡做就的垂帘,小心的探出头,去看街上的行人。
现下不过刚刚天明,往日里,她还窝在府中酣睡,不曾见过大魏的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