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维脊背一阵发凉,口中却半点不露怯,“依你说,若是我们运气不济再走的深入些,就要丧命在阵中了?”
一群人大气也不敢出,默不作声不敢抬头。
“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太子殿下果然爆发,一方面是为了遮掩懦弱的心有余悸,一方面是在不知所谓地发泄愤怒。
岳家兄妹从未见过欧阳维如此失态,被惊吓的不敢规劝,呆呆立在一旁罚站。
岳淡然面子上唯唯诺诺,内里却不甚惶惧,她大概猜到欧阳维此时的暴戾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表演,便低下头心平气和地等待他发作后平静。
等了半天不闻一点风吹草动,她才偷偷抬了抬头想瞧瞧情况。
一瞧就被抓个正着。
欧阳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半眯着眼仿佛随时要将她撕碎。
并非刻意针对,只不过他太知道岳淡然对待他怒火爆发时的态度,当下的情形与从前她看出他剑招里的破绽,对他莫名其妙大发雷霆时的应对如出一辙——面子上不声不响,内里恐怕已笑翻了天。
岳淡然很是蒙冤,要说她对欧阳维耍小孩子气的举动稍有鄙视是有的,却绝够不上内里笑翻天的程度,如今被皇储用此种恨不得将她脑子挖出来的眼光看个不休,真是爬贴到地面也中了箭。
尴尬的气氛升了温,底下的人似乎都揣着些许不满不说话,岳家兄妹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说话,周围连个给欧阳维递送台阶的人都没有,一时空间凝固,动辄不能。
从前欧阳维发脾气,吴梅景大多都会找时机向岳淡然递个眼色,岳淡然斟酌应对,在最短的时间内不顾形象地出一个丑,挨一顿骂,师徒俩联手将太子殿下的尴尬掩饰过去。
如今吴梅景虽不在,岳淡然也觉得她有责任一如既往地为欧阳维解围,这才小步凑上前轻声请示一句,“太子殿下同哥哥都受了伤,爹爹恐怕在外头恐怕也急坏了,不如先回庄再作打算?”
欧阳维冷冷看着岳淡然,她一番好意在他眼里全都变了形状。还好一干众人接了梯子顺藤而下,七嘴八舌拥簇着太子殿下上马,摆驾回行宫。
走不多时,火光如白昼照亮了整个天,暗堂的人几乎一瞬间就都消失不见,欧阳维等还来不及惊诧,岳华昊同王月圆两个就连滚带爬地冲上来行礼,口中一声叠一声地高呼惶恐。
太子殿下遮掩起凡人的一面,整理姿态微笑迎人,嘴里连连说不碍,“是我任性乱走迷了路,还连累了思凡与思卿,真是罪过。”
“殿下大人有大量,不罚犬子等已是高抬贵手,何须自责。
欧阳维笑的颇有深意,挨个看了看身后的岳家三兄妹,笑着对岳华昊问道,“师父可知谁人在伏龙山中设了一套困人的阵法?”
岳华昊当场被问白了脸,“殿下是说……林中有迷阵?”
欧阳维笑道,“听闻那迷阵名为困龙阵。”
岳华昊在听到“困龙”二字时,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站在不远处的王月圆却遮掩不住冲上前叫嚣一句,“定是杨曦那贱人所为!”
在场的都被庄主夫人不顾形象的吼叫华丽惊悚了。
太子殿下微微皱起的眉头,王月圆才自觉失态,默默低头退到一边不敢再言。
岳华昊讪笑一声,长叹道,“想必是我爱妾生前在林中布下了那一道阵法。”
欧阳维下意识地就看了岳淡然一眼,脑子里七转八弯跑的飞快,“二夫人从前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岳华昊怀念故人,唏嘘感叹,顺着太子殿下的视线去看岳淡然,越看越痴,半晌喃喃道,“曦儿临终那几年受尽折磨,若无五行布阵的消遣,恐怕度日如年。”
欧阳维冷眼看岳庄主“睹物思人”,斟酌半晌,找了个时机又开口,“二夫人既设下困龙阵,便是要在伏龙山隔出一道禁地生人勿入,却不知她要藏的宝贝是什么?”
岳淡然从头到尾低着头旁听,心里面七上八下。
岳华昊瞧了眼一同好奇着的儿子女儿,“曦儿进门时走投,身无长物,又怎会有宝贝值得一藏?”
欧阳维嘴上哼哈敷衍,内里不可置信,也不再追究,顺势岔开话题,心里却另有所想,连带着也频频看了岳淡然许多眼。
皇储狩猎发生意外是惊天大事,神剑山庄上下几乎忙了一整夜,找各路郎中会诊。直到太子殿下睡下,层层包围圈也舍不得撤退,一个个干瞪眼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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