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一番话后,汤元立马心平气和了,当天晚上为了补上自己深沉的歉意,让赵元睿为所欲为了一番,他的所有的要求,她都义无返顾的应了。
赵元睿起的时候,汤元无声皱眉抗议,转个身又昏睡过去,微卷长发铺满了半边床铺,脸红彤彤的,玉白的手臂嫌热整个露在外面,带出了斑斑点点的肩。
赵元睿把她的手放进被里,摁了摁被角,就悄声出了去。
等他收拾好,连早膳都吃完后,回房一看,跟他离去时一个摸样。赵元睿坐回床上,把她连被子半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宝贝,把药喝了再睡。”
汤元勉力睁了下眼算是应了,赵元睿接过汤碗,就这么一勺接一勺的喂了下去。
等到汤元真正转醒的时候,只觉的嘴里苦涩涩的难受,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等到梳洗完毕,坐在椅上看见那碗糊糊的时候才觉出味来,原来她早上的那碗药没躲过去,那得有多乖,睡着的时候竟然还能吞药。
李姑姑今天没有拿一大叠请帖来烦她,只是恭敬的述说着,启元殿收拾的差不多了,问她要不要去看一下。
汤元叫人去前殿问了下,知道下午赵元睿依旧忙的抽不开空,也就让李姑姑收拾收拾出发了。
坐着肩舆,绕过高高的宫墙,汤元似乎是第一次走出养心殿,前往后宫。一路走去,先是一群太监看见她的肩舆都紧贴着墙根跪下,后来逐渐的太监变少了,宫女开始增多,远远的还能瞧见穿着宫装的美人在花草丛中出现。迎面碰上的都给她行跪拜礼,汤元一路走来,就受了一路的眼神洗礼,虽不明目张胆,但也足够犀利。
当汤元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李姑姑在一旁说道:“主子,这里就是启元殿的园子了,前头就是主殿,您要不下来走走。”
汤元忙不迭的点头,坐着是舒服,坐久了也烦,走走就不错。
这个园子很大,最起码李姑姑说主殿就在前头,汤元现在还看不出前头是在哪,满园的花卉,争奇斗艳,假山溪流,高高低低,连绵起伏,长廊环绕,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以汤元低俗的眼光打量,已经是好看的不得了,但跟着赵元睿日子久了,再怎么好的东西都理所当然的时候,汤元也就轻易不会被迷花了眼。
就这么边走边看,稍微陡峭的斜坡还有人伸手搀扶,自己还没觉得出汗,就有人递上香帕,前头有人指路,后头簇拥着一堆人,都全神贯注的关注着你一个。这种生活真是奢侈的一塌糊涂。走到一处湖边小筑,就有人急急上前把一尘不染的藤木桌椅又擦拭了一遍,铺上绣紫藤缠枝的坐垫,桌面上摆好茶水点心,就等着汤元上前歇脚。
这组桌椅正对着湖面,湖中有鸳鸯戏水,白鹭高歌,不知名的小鸟上下飞腾。湖边堆砌着假山,种植着美人蕉,红艳艳的娇艳多姿。
看着这湖光山色,汤元慵懒着身子,眼睛盯着一处,一动不动。
忽听到一声低低的呵斥声,“谁,谁在那里?”
汤元惊得转头看去,李姑姑面色阴晴不定,给张小保使了个眼色,张小保迅速朝声音来处走去。
没过多久,张小保提溜着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来到她的面前,两人齐齐跪在她的面前瑟瑟发抖,汤元抬眼去看李姑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啊。
李姑姑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转头严厉的盯着两人,“惊扰主子罪该万死,拎出去打二十大板。”
随从的太监正要上前去拖人,那个宫女惊慌凄惨的抬头看向汤元,“娘娘,饶命啊,您不认识奴婢了吗?”说着连连磕头,那个梨花带雨,那个凄婉可怜。
汤元吃惊,前汤元的记忆她现在已经逐渐模糊,听对方那么一说,她还真怕万一真有什么交情,她忘了那可不好,于是抬眼又看了眼李姑姑。
李姑姑气的牙疼,心头暗骂张小保,拎过来做什么,一看就是个不省事的,但主子显然是留心了,她必须得让人开口。
“你是哪个姑姑管的,无故跑到这里作甚?”
那位宫女一听,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对着汤元砰砰磕头,“娘娘您忘了,奴婢是跟过林嬷嬷的。”她说了自己的来处,却万万不敢说,汤元以前也是跟她一个出身。这个宫女确实是跟汤元以前同一处过,自恃美貌,不爱搭理人,但是对着同样长的好的汤元佳敏两人还是试图亲近的。可惜她们两人相处过密,结交不上,也就混了个脸熟。后来佳敏上位,她妒忌,但无能为力,最后汤元上至如此高位,她的心再也按捺不住,花重金买通了管园子的小公公,能让她在此处碰碰运气,也赶巧真让她碰上了,就演了这么一出,不求别的,她现在只求能混个近身伺候,其他的慢慢再说。
李姑姑深恨日防夜防总有不知死活的来给她找麻烦,她一瞅汤元就知道,此人跟主子的交情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她怎么摆弄都行,看来还是要给那些人一点教训才是,省的阿猫阿狗都能上前攀交情。
汤元被她这么一说,记忆倒转,大概也有个模糊的印象,点点头,“是你呀,还在林姑姑处吗?”
宫女大喜,擦干眼泪急急回到,“奴婢后来去了曹贵人处,就在您园子的旁边的小院里,专司洒扫。”
“曹贵人?”汤元重复了一遍,感觉这个名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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