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很苦恼,主要是赵元睿一时兴起,开始让她识字了。
汤元前世今生都不是个聪明人,对语言尤其没有天分,对于中国字要换种写法,真正是有心无力,痛苦万分。她很想不要脸的大声疾呼,老子就想做文盲。
可惜赵元睿没想放过她,看着汤元愁眉不展,为了逃避昨天记得那些字今天又忘的精光的责罚,各种理由,各种耍无赖。到最后还无耻的答应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等一系列卖身求荣,无耻没下限的条件。
到最后卖无可卖,赵元睿的意志坚持不可动摇,汤元只好老老实实开始小学生的课程。为了方便学习,汤元连拼音字母都拿出来用了,当赵元睿皱着眉头指着这些乱七八糟东西要求汤元解释,汤元结结巴巴的把拼音字母解释清楚。赵元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汤元对于这些前世带来的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有些忐忑的,本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利用,别是被怀疑当妖怪处理了。现在让赵元睿瞧见了,真心怕他起疑,见他什么也没说,反而松了口气。
隔天下午赵元睿召集了正三品以上在京官员,开了一下午的会,后又急招了云岚书院的山长,限三日内到京,据说把五十多岁的老夫子折腾的差点就背过气去。诚惶诚恐的进了养心殿,两眼冒光精神抖擞的打道回府,这些汤元都不知道。
她只是沉沦在字海万劫不复,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中旬。
被折腾到大半夜后,汤元昏昏欲睡,赵元睿照例把两人都打理清爽后,附在她的耳上呢喃,“宝贝,明天咱们就去云岚山,高兴不。”没人回答他,汤元早就睡得云里雾里了。
第二天,当汤元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宽大的盒子里,吓的立刻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发现赵元睿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跳动狂躁的心才渐渐平静。
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摁在胸口,直呼,“吓死我了。”
“怎么了。”赵元睿坐到了她的旁边,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揉捏她的腰,“起的那么急,小心扯到腰,到时又嚷嚷疼。”
靠在赵元睿怀里,听着他稳重沉闷的心跳声,汤元只觉得两眼酸涩,既想哭又想笑,闷闷的说:“我以为你把我就这么偷偷打发了。”
赵元睿听了,有些好笑,假意斥道:“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汤元直起身看见赵元睿似乎有些不悦,转个身坐在了他的腿上,脸摩擦着脖子,撒娇道:“没有啦,人家就是吓坏了吗。”
“别闹,小心着凉了。”赵元睿拍打了下她的屁股,把她从身上拉下来,重新塞进被子里。
“我不要躺了,我的衣服呢,咦,这到底是哪啊?”汤元挣扎着起身。
赵元睿把放置在矮凳上的衣服递给她,汤元手脚麻利的穿完后,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件衣服新的吧,真好看。”平时汤元在养心殿,全身上下都是宫女装束,她穿的自在,赵元睿随她,那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一字半句的意见。
赵元睿看过去,一头长发散在身后,上身嫩绿为底袖口和下摆绣粉色缠枝花,下裳着粉色襦裙,配上一张因搞不清状况迷茫的脸,到真像个初入凡尘,不识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随后有姑姑端着洗漱用具进了来,汤元这才恍惚,自己还没洗过脸。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早醒来,赵元睿还在身边的情况。光顾着瞎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赶紧摸摸眼角,还好还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背过身去,梳洗的速度飞快,正准备像往常般梳个宫女发式时。
赵元睿在一边吩咐道:“梳个流云髻。”
“啊?”汤元想说她不会呀,她就只会梳一种。旁边站着的姑姑就接过她的梳子,面带笑容恭敬的请她坐好,无比轻柔把头发梳顺了,极快的盘了个高贵典雅的发髻。
汤元在镜子中看了又看,“嘿,还真是不错啊。”跟她随手抓的没有可比性。
姑姑讨好道:“姑娘的发质又浓又密,梳这种高髻再好不过了。”
赵元睿从书中挪开眼,打量了下,确实不错,流云髻活泼不失庄重,正配汤元这等年纪的贵妇人。随手就把旁边的木质盒子递给汤元。
汤元好奇的打开来看,“哇哦。”汤元做出个被闪瞎眼的惊悚状,“给我的吗?我可是有名的只进不出哦。”
李姑姑站在一旁手里的梳子差点拿捏不住。
赵元睿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哪是真喜欢啊,也就看着新鲜,她只真爱她那些小摆件。
难得能打扮自己,她把盒子里的首饰翻了个遍,就挑出了个流云状的扁钗,还有枝同款式的步摇,交给身边的姑姑,就合上盖子再也不看了。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汤元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是在哪呀?”
赵元睿好气又好笑,“你终于想起来了啊。”
“我刚才好像问了,你没回答我吧。”汤元又仔细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我真的没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