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奶奶我一个人带着你们照样能把案子破的漂漂亮亮的!”洛依甩开步子就走到牢房外面的停尸间。
薛灵已经在那里检查了半个时辰了,看到洛依过来给她让出一个最正点的位置来。可以纵观尸体全局,连鼻孔口腔都不错过。
这尸体被水一泡,完全没有了原始形态。整张脸涨得跟酸菜缸一般,眼珠暴突,皮肤表面结着滑腻的粘液。
洛依若无其事得蹲下身子,从薛灵下刀的几个地方仔细探究了一番:“薛先生,死因不是溺亡吧?”
“不是,”薛灵捻须道:“入水前便已经停止呼吸了。但是他的死因,我还要进一步解剖判断。”
“需要解剖,那便说明身体上没有外在的致命伤…”洛依想了想:“薛先生,身份能确定了么?”
“暂时无法还原容貌,也没有人报送失踪。”薛灵说:“看这人的打扮,不是个赶路来的外人。”
“粗布的褂子,平底板鞋。倒像是个家丁模样。”洛依仔细看了下那尸体的随身衣物,那布料的做工太常见了。街上任何一个小摊贩或者店家小二,差不多都是这种打扮。“而下人通常有一个特点,就是老家未必在醍醐镇,他们有很多回去探亲的可能——”
“小姑奶奶,我懂你的意思了。”小面瓜今天脑子倒是转得快:“如果一个家仆跟主人告假回乡,接着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了。那么主人往往会误以为他已经离开,完全不会当成失踪来报——”
“这只是一种情况,”洛依看着薛灵正专心致志得翻开那些令人作呕的腐烂内脏:“作为主人来说,如果他们想杀死一个下人又要神不知鬼不觉得弃尸后面面对周围人因死者失踪而产生的质疑,最好的说辞同样也是…此人告假回乡了。”
“丫头!你快来看!”薛灵从尸体的身体里挑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什么?”
“银针。”薛灵用铁钳子捏住那尖锐的一端,用力从黏着的血肉里拉了出来。
“是毒针么?”洛依一惊。
“不,只是普通的银针——”薛灵扶起尸体,整个翻了过去。他剥开尸体的衣衫,背上一处小小得边缘创口处,正往外冒出恶心的汁水。“他被人用银针钉入了死穴…”
“看来不是会是一般打家劫舍,要么仇杀要么误杀…要么,杀人灭口。”洛依用木棍挑了挑尸体的手脚:“小面瓜,通知大蟾蜍和贾氏兄弟,让他们带上县衙所有人手在今天傍晚之前把醍醐镇叫得出名字的茶馆酒馆驿站…只要是有跑堂小二的店统统盘查一下。列出回乡探亲目前已不在醍醐镇,年龄在18—22岁之间的男子。我要确认死者身份。”
“不对吧,小姑奶奶——”小面瓜打断她的话:“前面还说,他也有可能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家仆呢。这醍醐镇还有三十二大户,要一个个问过来,至少得明天晚上。”
“他的双手,左右虎口和三个指尖都有老茧。”洛依胸有成足道:“他的日常工作,绝对是上菜。任何一个大户人家也不过一日三餐,能把手练成这样的,必然是店家的小厮。”
于是,在太阳落山之前,洛依得到了她所要的名单。
白纸黑字得列了五七个,第一条就攫住了她的双眼。
秋海棠,伙房小仆王大雷,告假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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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小案子嘿嘿,但是与主线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