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好了,到了。”方南逸停下脚步。
“到了?”洛依抬起头,这里的确是密道的尽头,想来从楼梯上下来后,眼前也不过就是两丈见方的小空间罢了。
靠近湿漉漉的墙壁,那是一张铺设着豪华丝缎被褥的雕花龙凤大床,床四周尽是湿漉漉的水渍。床上端端正正得躺在一具女尸,她身穿精美的衣着,头上环翠明铛,脸上的胭脂却已掩盖不住正在发青乌黑的腐烂进度。
洛依瞪大眼睛,惊呼一声:“刘夫人?!”
“她就是刘夫人?”方南逸似乎早有判断,但听得洛依证实还是吃了一惊:“我相识刘明多年,却未曾拜会过他的夫人。半年前得知她病故,还曾发去吊唁。”
“可是她明明就已经死去半年之久,为何今日一见,尸腐程度却仿若三两天前?”洛依查看了一下尸体的状态:“难道她一直没有死?而是被刘大人囚禁在此处?”
“不,她该是半年前就已经死去了,你看她皮肤上的纹理——”方南逸挑起女尸的一只手:“手指关节处已出现干尸固化的痕迹,我认为刘明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保存了尸体。他们伉俪情深——一定不忍心爱人入土不见。”
“比如——大量的冰块?”洛依觉得浑身上下一突突得寒颤:“这里满地水渍,会不会是由于冰块融化才使得尸首开始腐烂。”
“我同你想的一样。”方南逸点点头,他俯下身来继续查视着尸体。
“虽然听起来像个心酸的爱情故事,但——”洛依想到整天对着一具尸体共眠的刘明,从头到脚像爬了蚂蚁一样难受。
“我认为刘明不会仅仅是用冰块封存了爱妻的尸体这么简单。”方南逸用火折子照着尸体的头顶,忽然间他的手像触电一样抽了回来:“她头上有东西!”
方南逸剥开了尸体头顶的乌发,小心翼翼怕扯烂了头皮。在火折子的微弱光线下,赫然见得一根手指粗的铁钉正钉在刘夫人的百会穴上。
方南逸用一手按住尸体头部,另一手探出三个指头捏住铁钉,然后一点一点扯了出来。黑色的尸液从疮口中汹涌流出,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
那根铁钉算不得实在意义上的钉子,只是一端钝一端锐的铣锥。通体墨绿,材质似铁非铁,比铁凉,比石韧。
“青竹会…”方南逸默念道。
“方南逸,你认得这个铁锥?”洛依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追问。
“青竹会之所以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出壮大的教众,”方南逸用手帕抱住那枚滴着黑血的凶器:“因为他们能抓住民众最无法抵抗的*——死而复生。这世上,有人视金钱为粪土有人待名利于蝇血。而出了看穿生死的得道高人外,却有几个能淡然于身边的亲人好友骤然离世。生老病死自有天道,人如蝼蚁,却往往心比天高。”
“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法子么?”洛依无法相信这匪夷所思的论断。
“当然没有,”方南逸叹了口气:“所谓起死回生也不过就是一些糊弄人心的邪术,但是——却总有那些不愿接受事实的人说什么都不肯放弃无稽之谈带来的希望。我想,刘明之所以会被青竹会戕害…原因就在这个女尸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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