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会有笑容,好似自己的妈妈回来了一般,她虽然不在他们二人面前喊江秀贤为“妈妈”,但是她内心中已经把她当成妈妈一样看待了,江秀贤觉得自己在欧媛媛面前充当着既是妈妈又是知心姐姐和美术老师的角色。
欧进锋觉得,自己的家终于是完整的了。
八月底的时候欧进锋和江秀贤互相见了家长,除了江秀贤的父亲不太喜欢,时不时刁难欧进锋以外,都挺好的,特别是欧家父母,听说江秀贤是搞艺术的,就觉得江秀贤有气质,还没有去民政局领证就说要办婚礼了。江秀贤和欧进锋九月一日到民政局领了证,九月十日举办了婚礼。欧进锋从脸色铁黑但还是要装出喜庆的江父手中接过江秀贤,而欧媛媛换上洁白的裙子头戴花环,跟随着这对新人的脚步抛洒花瓣,一直走到牧师前。教堂里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亲朋好友,欧进锋说,二婚总不可能做得比一婚还盛大,江秀贤表示理解。
牧师宣读了一段英文,再去问欧进锋和江秀贤是否愿意。两声表示一世厮守的“我愿意”在教堂内响起,宾客鼓起掌,两人交换戒指。金黄色的戒指环在无名指上时,余蝶珍在座下落泪了,她欣慰地看着光纤美丽的江秀贤一袭白裙,笑靥如花,和欧进锋手挽手对着众人挥手,不知是谁呼喊了一声“接吻”,众人都跟着一起喊起来,江秀贤羞涩地看着欧进锋,欧进锋问她:“你害羞些什么?”
“谁害羞了?”江秀贤嘴硬。
欧进锋微笑,低头去吻她。
欧媛媛回到余蝶珍的这一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余蝶珍所在的这一桌是亲人席,但是江秀贤一定要让她坐在这里,而她就坐在江父的身边,她转头,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江父还是黑着脸,看着台上二人风光满面。余蝶珍说:“叔叔,你是不太喜欢欧先生吗?”江父把眼神拉回来,看向余蝶珍,余蝶珍和江秀贤从小玩到大,他也算是看着余蝶珍长大的了,他无奈地叹气:“我只是不知道欧进锋会不会对秀贤好,因为是二婚,未免会有人说闲话。”
“可是那也是秀贤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一个很慎重的人,多方面都会考虑的。”余蝶珍道。
“我倒是想要反对,可是我反对得了吗?秀贤已经二十六岁了,早就应该找个人家嫁了,我江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江父苦笑道,“欧进锋确实各方面都好,但是他的女儿年纪太大了,我不知道未来江秀贤生的孩子会不会被那个女孩子讨厌呀。”
欧媛媛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似乎提到了自己,她看着那个四十多岁的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她认得住这是江秀贤的父亲,爸爸也教她叫他作外公,江父似乎看见了欧媛媛在看着自己,欧媛媛道:“外公外婆,妈妈今天好漂亮。”江父听罢,愣住了,余蝶珍看了一眼欧媛媛,心里偷偷笑起来。
她的确比同龄人聪慧。
“唉,我尊重秀贤的选择。”他对余蝶珍说,“最令我难过的,是看见她不快乐啊。”
江母听见欧媛媛喊自己外婆之后,就对这个欧媛媛充满了兴趣,她和欧媛媛聊起来,聊一些她爸爸平日是如何的事情,而媛媛都只说好不说坏,况且她也会时不时甜甜地赞美外婆一下,让江母心花放。
“所以此时的江秀贤是最快乐的吧?”余蝶珍把目光转移回台上,他们的亲吻结束,江秀贤拿过一个麦克风,说道:“我家男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他不可以喝酒,谁敢让他喝酒,我要你好看!”
满座哗然,余蝶珍大笑起来,欧媛媛很认真地点点头,她也要负责监督爸爸,还有监管那些想要灌爸爸酒的宾客。江秀贤牵着欧进锋从台上下来了,先是走到余蝶珍这一桌,她看着自己的父亲,江父还是对她笑了起来,站起身,倒了果汁,道:“阿锋,以后秀贤就交给你了,你们可要过到金婚呀。”欧进锋重重地点点头,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余蝶珍也跟随着江母一起站起来倒果汁,江秀贤走到她面前,和她碰杯,余蝶珍喝了下去,随即一阵反胃的感觉,她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吐出来,江秀贤吓了一跳,去拍余蝶珍的背,“蝶珍你没事吧?我穿婚纱的样子很丑吗?”
余蝶珍摇摇头,跌跌撞撞跑去洗手间,她伏在洗手台上吐起来,不断地干呕,随后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打开水龙头洗手,抬头看了看镜子前狼狈的自己。
她心中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