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胸前脖颈上都有吻痕,她自嘲地弯起嘴角,泪水滑进嘴里,咸到涩,身上涂抹了红药水的伤口被汗浸到火辣辣地疼,她的伤口有因为郑哲希太用力而撕裂,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将头发用手随意打理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离开他的房间。
郑哲希坐在床上,看着她离开的门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出了神。
江秀贤有一个月多没有再见过林喆或是郑哲希来找余蝶珍,自从上一次郑哲希将余蝶珍带走之后她也没有再提起过郑哲希的事情,好像他们两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或是根本没有存在过这些个人,要不是郑哲希和林喆的朋友圈时不时更新一下她真的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得到了验证。
余蝶珍变得沉默了很多,就像是学生时代的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而江秀贤一刻也不能消停,方铭刚好可以排遣她的无聊。
这就是她学习好的原因吧。江秀贤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撇撇嘴。在诊所里画画的女孩只剩下一个了,其他的都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其中一个还去了墨尔本,还发朋友圈说什么最大目标是要嫁给外国人生个混血儿子。剩下的那一个总是闷闷不乐的,因为余蝶珍太沉默冷淡,所以安慰她的人就只有江秀贤了。
有一日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起先她以为是“响一声”的电话,但是那个号码一连打了很多次,她犹豫着还是接听了,是一个尖细的女孩子的声音,是欧媛媛。
“媛媛?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江秀贤很惊讶,她并没有和欧媛媛交换过号码。
电话那一头的欧媛媛满是哭腔,她抽泣着和江秀贤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江秀贤让她重复了很多遍才听懂,媛媛说:“江老师,能不能救救我爸爸?”
江秀贤听罢,心里一紧。
当她赶到媛媛的家的时候,媛媛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小声哭泣,她坐到媛媛身边,把媛媛抱着,媛媛抬头,看见江秀贤,惊诧了一下:“江老师你……”然后她摇摇头,说,“江老师,我没有什么办法了,真的,我只能找你了。”
“你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江秀贤更想要快一点知道。
欧媛媛点点头,吞了一口口水,抽出一张纸擤了个鼻涕,她缓缓说道:“江老师,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走的。”她满脸的内疚和委屈,手握住了江秀贤的手臂,掐出了白色,“江老师,你走之后爸爸就没日没夜地应酬,我知道我不该去打扰他,因为那都是为我好,可是我没有见过那样的爸爸,前天晚上他回家之后的呕吐声吵醒了我,可是他不是像以前那样吐完就进房间倒头就睡,我听到那么久都没有他开房间门来看我的声音,我就悄悄开了一点缝去看,我看到……我看到……我看到爸爸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是汗,脸也扭曲得好恐怖……”
“我害怕,可是我不敢上前去扶他,我躲进房间,一整晚没有睡着……”媛媛回忆起那个夜晚的可怖,她看着江秀贤的眼睛,大声问道,“我爸爸是不是要和妈妈一样走了?江老师,你能不能救救我爸爸?”
她很激动,指甲都嵌进了江秀贤手臂的肉里。
“你爸爸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他。”江秀贤担心那个男人,没有妻子女儿又太小不懂得去照顾他,他一个人活得也挺累的,这就是江秀贤一直以来的心梗,她无法不去想这件事情,即使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最后江秀贤搭出租车往媛媛说的一个大酒店去,不知道是谁的孙子满月,她不顾门前嘉宾的眼光闯了进去,大厅满是人,十几二十桌,她环视一周,在一桌上看到了欧进锋,她大步走过去,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欧进锋惊讶地看着她,一是惊讶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惊讶江秀贤素颜,他差点认不出来。江秀贤没有说话,对另一个人说了一句失陪了便拉扯这欧进锋离开这场酒局。
“江小姐,你在干什么?”这场酒局有很多抛头露面的人,也有很多他认识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江秀贤拉扯真的有些丢面子。
“欧先生,如果你还关心媛媛的话,就跟我去医院!”江秀贤嗔怒道,把他拉出了大酒店,欧进锋不解又有些慌张道:“媛媛?媛媛怎么了?”
江秀贤瞪他一眼,“媛媛没有事,倒是你才最有事。”
欧进锋有些慌张,他不知道江秀贤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