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她当真以为,行了册封典礼,她就是上官玄锦的妻了吗?时至今日,她竟是还抱着一丝奢望?果然,一碰到爱情,再精明狠厉的女人,也会变得愚蠢!
饶是青姝璃修为再好,她也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地揭她的伤口。他不过是只是自己的一枚棋子,有何资格取笑自己!她怎能忍受自己再一次沦为笑柄,被人羞辱!
那是……合卺酒,本应是她和上官玄锦的合卺酒!
蓦然浮现在心底的名字,带来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青姝璃再也忍无可忍,豁然起身,面向犹自回味着美酒一脸陶醉的玄衣男子冷冷道:“本宫累了,魁王殿下还是请回吧,今日之事,本宫不想再有第二次,否则……”长长的尾音,冷厉的目光,如水一般柔美的女子周身忽然散发出肃杀的冷意。
然而,上官玄睿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勾唇一笑,幽幽道:“本王是来提醒娘娘,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威胁我?”水眸轻挑,青姝璃冷冷射向慵懒地靠在桌上的男子。
“不敢,本王只是善意提醒。”薄唇勾起一道至轻至浅的弧度,上官玄睿忽然起身,向着那红衣似火的女子优雅踱去,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莫测,“你说,若是上官玄锦知道是你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你猜他会怎样?”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股深浓的戾气,青姝璃微微一怔,分明看到了那笑意的背后,是阴鹭的狠厉。
当初她威胁萧浅浅,如今她倒反被上官玄睿威胁。
报应,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吗?
凤袍下挺直的脊背忽然微微地战栗了一下,而她的笑容却笃定的灿烂:“你不会的!我们可是同坐一条船,魁王殿下这么聪明,又怎会做那玉石俱焚之事?”
上官玄锦那一双邪眸,却忽然间变得阴冷异常,迸射出一丝杀气。他的身子轻轻靠前,微微低头,下颔几乎抵在了那溢着淡淡幽香的秀发,薄唇微启,带着檀香的气息从青姝璃耳边拂过:“您如今贵为一国之后,高床暖枕,尽享荣宠;本王却是徒留‘魁王’虚名,一无所有。有道是穷途末路,没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敢做的!”
待罪王爷,夜间出入禁宫,本属大不违,他今晚却只身涉险,无疑印证了他的疯狂。
青姝璃秀美微蹙,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倏然后退几步,靠在了梳妆台上,语气里有毋庸置疑的坚定:“本宫当日答应魁王殿下的事情,一定会算数!”
“最好如此!”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上官玄睿却只是冷冷一哼,淡淡的语气却有破釜沉舟的狠绝,“否则,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然衣袖一拂,凌厉的掌风过处,殿内的烛火瞬时熄灭,只留桌上的一盏琉璃宫灯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阴冷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青姝璃心头骇然一跳,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手紧紧握起,黑暗中他的眸子依旧是万古不化的邪魅,那邪魅之中却燃烧着激烈的火焰,那火焰是对***和仇恨的执着和渴望。
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目光,今日再见,她的心中再没了操控一切的自信,反而多了几分害怕,甚至是畏惧?
“若你今日冒险进宫只是为了提醒本宫这件事,那大可不必。诚如魁王殿下所言,你我如今共乘一舟,谁临阵倒戈,这舟顷刻间便会成为覆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魁王明白,本宫又岂会不知!”红唇一张一翕,声音里却有蛊惑人心的柔媚,“殿下,你放心吧!本宫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只是,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
她不能自乱阵脚,上官玄睿是怎样的人,她太清楚了!为今之计,就是要想尽办法稳住他!
“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上官玄睿满意地点点头,一身玄衣在他的身上倍显妖娆,那双邪魅的丹凤眼轻轻向上挑,脸色却突然有些凝重,“还有一事,本王觉得有必要跟娘娘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