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说媒的人一拨接一拨的。她妈也是死脑筋,偏偏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小芹这丫头又本份,这事她说全凭家里做主。讲起来,她妈同意小芹跟你谈也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这事主要还是因为小芹她爸在外打工一直靠你姑父混,她妈主要是给我面子。但是结果没想到啊,小芹竟然就跟那侉子跑了,跟他把肚子折腾大了。就这样,去过男方家的她妈,还是不同意这桩亲事。结果小芹硬是把家里的户口簿偷了出去,和那男人办了结婚证。那样她父母没的说了。
听她妈说,他们反对是有道理的。那男的家弟兄三个,只有三间瓦房。老两口住一间,三个兄弟一个人一间都摊不上。人家说家徒四壁,他们倒好,连四壁都没有,这不害臊吗?小芹妈嘴也不好,存不住话,把这事都说了出去。结果那些先前托人上门提亲的人可乐了,他们说:你傲呀傲,结果看搞出了什么名堂?我们这里,哪一家的条件不比那里好八倍!”
说到这里,朱雨深也有点难堪。他说:“我的条件不也是家徒四壁吗?你把汪小芹介绍给我,假如她真跟了我,还不是要遭那些人家嘲笑吗?再说,我觉得她人也不傻,怎么就同意嫁这么差的人家?你前面不说她鬼精鬼精的吗?怎么回事?”
姑姑跺了一下脚说:“你的条件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你好歹有个体面的工作吧!好歹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吧!而且,你在镇上不是也买了房子了吗?小芹这人傻就傻在一根筋,认死理。她说过,她在杭州得过急性阑尾炎的病,被人送到杭州三院动的手术。那大城市的医院贵的要死,花了一万大几才出院。她自己平时挣的钱少,出去打工后又好打扮、好吃零食,根本没啥钱。
她那男人当时也真没的说的,把自己打工辛苦攒的钱全部搭进去了,还鞍前马后地照顾她。听说就为这事,他们俩才又和好的。小芹铁了心要嫁给那人,你就没戏了。说来也巧,那急性病,就算是她家人或是你立马带钱去杭州,都不一定来的及救她。她这条小命,也可以说是侉子用一万多块钱买回来的。
我以前也觉得小芹是对的。但是了解到那侉子家的条件,特别是见到他人后,我就觉得小芹就被害了。小芹妈去过男方家后,回来就说把动手术的钱还给那男人,不行再加点,就是不能同意小芹嫁到那里。那人大概要比小芹大七八岁,人瘦得跟猴子一样,精神也是整天萎靡不振,况且他们家两个老的都有病在身。所以我说小芹是一根筋吧!这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今年来拜年,他们夫妻买来的东西花的钱还不到她姐姐、姐夫买的东西的十分之一。她妈气不过,当他们的面,给她姐家那个五岁的丫头包了压岁钱,就是不给她儿子包。而且这段时间,她姐、她姑、她姨、她表姐都在说服她狠狠心,离开那个穷鬼算了。叫她再嫁回家乡来。她们说,就她这样离婚净身回来,还一定能帮她介绍一个条件好的。这样,她父母将来还有个依靠。她守在北方的家算什么?穷死了,回家一趟花不少车费不说,人还颠簸死了。
听说小芹听了大家对她的劝讲,她先是骂人,后来不吱声了。昨天听说她在家里哭了好一阵子。我猜她结果还要回来的。”
朱雨深听得入神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在憎恶着某些人。这时,他感到背后有绵软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原来是肖蓉来了,她在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肖蓉说:“你在想什么心思呀?我这样碰一下你,都把你吓着了。”
不待朱雨深开口,大姑就把话题岔开了。
吃过晚饭,朱雨深打了那摩托车司机的手机,再由他把他们俩送回黄镇。
晚上温度下来了,他们都有冷的感觉。肖蓉从后面抱紧了朱雨深,并告诉他,今天小姑姑跟她说了很多有关婚礼的事,这下她大致清楚了接下来要做哪些事了。肖蓉的心情是兴奋的,然而朱雨深的心情却不佳。
初十那天,新调来的副校长老马打了朱雨深的电话,告诉他本校开学前有四个去杭州玩的名额。现在沈老师临时有事,不去了,他叫朱雨深补上来。这样,朱雨深、老马、孙伟、还有教理科的大刘四个人明天一早出发,先坐汽车到芜湖站,再转火车去杭州。住宿、差旅费都免,但不可以带家属。
朱雨深立马和肖蓉说了此事。
肖蓉说:“那你去吧,公费旅游干吗不去?你先打个前站,看看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我们五一结婚后,我都想去那里玩呢。”
朱雨深心里一阵舒畅,因为这种机会在黄镇中学是比较难得的,他也没怎么出过远门。他想这次玩两天,肯定要为他的生活增色不少。也可以说是外出游览,为写作寻找灵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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