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给我自己打的,我跟方家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今天我在这里为她追悼,是因为我曾真心的叫她一声‘妈’,也是她在临终之前托我帮她照顾方家,我与她名义上的关系并不重要,重要是我尊重她,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的妈。”
第三个耳光,她已经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但一直没有发作,我继续说:“这一巴掌是替整个方家惩罚你,别说你现在跟方青山还没有正式结婚,就算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以前和现在,新帐旧账一起算,你在方家如此放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还是不悔改,婆婆在天之灵一定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
“住嘴!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替方家教训我,‘婆婆’是你该称呼的吗?”陈子寒不仅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而更加的愤怒了,她举起手就要还击,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自己先挨了一个耳光,只是这个巴掌不是我打的,而是方青山。
我愣住了,方青水也愣住了,陈子寒更加的震惊了,公公坐在一边的轮椅上也没有说话。
方青山握着拳头,双眼早已布满了血丝,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你给我出去!”
“青山,你在说什么?我是幽幽啊。”陈子寒不明所以,完全不懂方青山会对她有这样的态度。
“我说你给我出去,没有听见吗?!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妈面前叫嚣,都!给!我!滚!!!”他将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
这是我第一次见方青山如此的暴怒,从他闪烁的眼眸里,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的心痛,心酸与心寒。
这种心情,来自对陈子寒的失望,也来自对我的亏欠,更有对婆婆的最深切的悼念。
此时的他只是需要安静,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我们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可这一切陈子寒不懂,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伴侣,她以为方青山对她的承诺彻底违背了,她以为方青山不爱她了,以为方青山完全是站在我这边来维护我而对抗她。她恨恨的跺了跺脚,瞪了一眼婆婆的遗像便夺门而出。
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
公公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方青山坐在婆婆的灵位旁,低着头再也没了声音,隐约可以看见他抽搐的肩膀。我很想走过去安慰他,却再也没有了跨出那一步的勇气和理由。
我看着婆婆的遗像,她苍白了头发,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双眼看着我们眯成了一条线,她的笑容被永远的定格在了相框里,也永远刻印在了我们心里。
公公再次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被黑布缠绕的类似酒坛子的东西,对我们说:“送我回医院吧,我不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