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年林在北京又待了半个多月,每天尽心尽力照顾我一日三餐。现在终于按捺不住思乡之情,犹豫了好几天,鼓足勇气跟我提出买票回家。可能是北京这边水土养人,弟弟长胖了不少,显得更加有精神。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开玩笑道:“年林走了,姐姐可怎么办啊?没人给小外甥(女)读书了啊!”听完我的话,他的眉毛都快缠成一团,小声地说:“要不我再留一段时间?”我摇摇头笑着说:“还是赶快回家吧,爹娘肯定担心死了。临走前记得要和朋友打声招呼哦。”他用力点点头,一再保证自己是个懂礼貌的小伙子。火车票一直很紧张,我还要天天上班,只能拜托小叔子帮我找关系买返程票,并承诺到时候把钱补给他。
祺汾是一个典型的行动派,不到五天就买到票。只是时间比较晚,是5月10日晚上十一点钟的硬卧。我赶紧把钱塞给他,小叔子连连拒绝,这一段时间他和弟弟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两人倒成了好兄弟,祺汾还给弟弟的英语启了蒙。祺汾揉了揉年林的头,开口说:“年林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这票就当是哥哥送给小家伙的见面礼吧!记得以后多来北京看望我,回家之后不要忘了勤学英语多读书。”
10号那天正好放假,上午我带着弟弟回了一趟婆家,准备烧一桌菜好好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年林特别要求我把郑飘扬也叫上,弟弟难得提这种要求,我当然一口答应。婆婆看我一个孕妇挺着七个月大肚子着实不放心,可是自己拿烹饪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只得强制要求公公温一叶留在家中帮忙。由于大厨和帮手们过于热情,我只能离开厨房,自己搬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弟弟捧着一本英语书,对着我的肚子方向大声朗读,说是郑大哥教他的胎教方法,这样子小外甥(女)在肚子里就可以听见舅舅的声音。
刚读了不到十分钟,郑飘扬就提着大包小包从外面赶过来,里面都是精心准备让弟弟带回去的北京特产。弟弟放下书,蹦蹦跳跳围住他,“郑大哥、郑大哥”叫个不停。这让我很是吃味,故意生气地说:“坏弟弟,这么无情的抛弃姐姐。”年林这才反应过来,又屁颠屁颠凑过来,小声求饶道:“我最爱姐姐了,刚刚那只是寒暄而已。”说完还冲郑飘扬挤了一下眼睛,看到年林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我一下子笑出声来。郑飘扬走到我身边,仔细询问了一些症状,用很专业的语气对我说:“怀孕七个月身体稍失去平衡就会感到腰酸背痛是很正常的症状。小家伙四肢已经相当灵活,可在羊水里自如地“游泳”,胎位不能完全固定,还可能出现胎位不正。你平时要多走动走动,补充点营养物质。”我点点头表示感谢。
婆婆庄知秋从厨房听到郑飘扬的声音,赶紧走出来欢迎,让我陪着他聊会天,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我点点头头,冲郑飘扬笑了一下,让他也坐下来晒一会太阳。其实我和他也就妇产方面还有点话可聊,可民风保守的50年代怎么可能把生殖那一套挂在嘴边。聊些什么好呢?记得红旗和我提过他哥也曾留学苏联,我主动问道:“郑大哥,你在苏联的那段时光过得怎么样啊?”他抬起头,回忆了老半天,开口说道:“时间好像海绵里的水,我恨不得能多挤出一点来学习。那边的医学很发达,对我们这些友好国家的学生很照顾,每天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我又追问道:“那你觉得他们的军事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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