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往事不堪回首,费洛蒙没有想太多。
而李尚天在扮演易安年的时候问她的反话的时候语气显得过于轻佻,几次费洛蒙听了都笑场了,最后李尚天不得不要求她敬业一些,费洛蒙这才嘟起嘴开始觉得自己有错,不能这样打扰到其他人的工作进度,而想起自己站在阳台上晒衣服,李尚天却在这个屋子里面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凉茶一边看着她的样子,费洛蒙顿时感觉到很幸福。有一种感觉,就像是这个“家”里,他们才是真正的男女主角的样子。
费洛蒙思索着这些的时候,陈燕琳却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告诉她,现在接下来要到万达广场去一趟。
听到万达广场费洛蒙以为不拍戏去逛街呢,但是导演拿着剧本敲她的脑袋的时候,费洛蒙才知道,副导演刚到了万达广场正在布置场景,她将要和陈燕琳一起去外景剧组中,在万达广场的一家咖啡店里面拍一场戏。
这一次,她们又有了一个新的小伙伴,一个女配角,是新人,本命就叫真真的一个女孩,是费洛蒙的助理。因为真真也是刚从别的经纪公司里面调过来的演员,所以费洛蒙对于真真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不过由于真真出场的戏份不是很多,而真真在这场戏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很重要,制作人王姐在费洛蒙和陈燕琳化妆期间就拉着真真探讨了合约问题。
补完妆三个女人的一场戏便在副导演的安排中开始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场戏中,两个女人之间就产生了一场小剧场。
————戏里————戏里————戏里————戏里————
经过激烈地辩护与举证,易安祺终于成功为自己的当事人洗刷冤屈,以漂亮的姿态赢取了这场官司。
走出法院的时候,安祺发现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看了看手表,确定公司还有人值班后,她便拿着车钥匙开车回到事务所。
城市的生活一般都很忙碌,隔壁楼的几家公司依然有灯光亮着,想是那些员工还在麻木的重复着手头的工作。
“安祺姐,下午有人来公司找你。”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口说话。
“Rial,你不是周五值班的么,今天才星期三?”
“恩,本来是小张值班,小张说今天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想早点下班顺道买些礼物回去。不过下午有个女人来找你,见你不在便打电话给你,可后来她说你手机关机了。”
Rial是这家事务所新来的实习生,因为刚来没多久,缺乏社会经验,于是公司总经理就安排她跟着安祺后面学习。她是一个淳朴的姑娘,见到安祺的时候习惯叫安祺为师傅。由于安祺认为两人年龄悬殊不是很大,便让她改口称自己为“安祺姐”。
安祺伸手到口袋摸手机的同时,才想起来昨晚忘记了充电,也许手机是在庭审期间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从抽屉里拿出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开机打开信息箱。
“易安祺,我是语漫,收到短信后请call我。”
语漫约她去了一家叫“Forget”的咖啡厅。
两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搅拌着杯子里咖啡。
顿了顿,安祺将包装袋递给了语漫,喃喃自语道:“语漫……那个……衬衫我洗干净了。”
语漫听清楚了安祺的话,她抬起头看向安祺:“子衿已经解释了那天的事情,我相信他说的。”
安祺愕然地看着语漫。那天她回去后,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担心语漫和子衿争吵的不可开交:“他对你好吗?那天我特别害怕你们俩吵架。”
语漫笑着说:“恩,他对我一直挺好的。安祺,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怀孕生小孩,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安祺停下手中的搅拌工作,静静地看着语漫,她心中的喜悦很明显地堆砌在脸上。安祺想祝福语漫,又怕语漫觉得矫情。可事实上,她的手早已悄悄地伸向语漫,离语漫的手很近的距离。蓦地,安祺认为自己这样做会冒失了一点,于是缩手握成了一个小小的拳头。
语漫完全沉浸在骄傲的情绪中,她完全没有在意安祺的这一举动,“安祺,你还记得在大学留学时的同学大卫吗?就是经常约我们两打保龄球的那个人。”
“记得,怎么了?”安祺不知道语漫为何提起他。
“他今年也结婚了,不过我想你绝对猜不到他和谁结婚的。”
“不会是威廉吧?”安祺试探性地询问。
“你怎么知道是他。你应该听说纽约现在的法律允许同性结婚3,于是前几个月,大卫和威廉两人都去登记领证了。只可惜他们两男人不能怀孕,不过后来威廉的表哥和表嫂都死于车祸,威廉便把表哥的孩子带在身边扶养。那小家伙可淘气呢,我看着都很羡慕他们一家三口。”
“我估摸着,你现在恨不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快快长大,等他出生后叫你一声妈咪。我可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要做她的姑姑。”看到语漫“敞开心怀”和自己寒暄,她打消了自己的顾忌,松开了拳头,双手紧握着语漫的,“不管你以后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会希望你和子衿幸福下去。”
语漫的眉头微微地皱了几下,然后她迅速的抽开了手,声音中微微带着讽刺的味道:“那当然,我和子衿的婚姻要是不幸福,你也就不要相信爱情了!”
听闻语漫这样傲慢的语气,安祺刹那间有点恍惚 ,她以为之前的那些对话只是语漫分享自己的幸福罢了,可照她刚才最后说的那句,安祺完全相信眼前的语漫,她越来越陌生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偶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困难。她以为语漫那天真的是在误会中愤怒到极点,才会口口声声用“好闺蜜”这样刺耳的称呼“提醒自己”。但安祺转念又想起曾经朝夕相处的四年里,语漫对自己的伤害,她才了解,当初语漫将自己幻想成情敌的时候,她们之间的隔阂就已经很深很深。
语漫打断安祺的思绪,继续说着:“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当初子衿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想要和你拍拖,为什么你却拒绝了他。你应该知道,子衿自身条件这么良好,你完全没有理由辜负他的心意。”
安祺见她突然提起从前,缄口不言。
“你还记得我们刚在酒店打工不久的那段日子吗?我曾经告诉你我暗恋一个男人,是你在一旁激励我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可那天晚上,我和他散步在海边,我鼓起莫大的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他,他却不接受,他说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语漫激动地说,“我很傻,傻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以为可以用怀孕这件事情来威胁他,留住他在我身边,可最终我却流产了。”
想起这些,孟语漫一阵心痛,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坐在语漫对面的安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去安慰语漫,又担心吃力不讨好,使得语漫猜疑自己“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同情语漫的遭遇,因为当年语漫流产时她就在语漫的身边,那些记忆至今还犹新尚存。
安祺想了很多当年的事情,不禁浑身打了一个颤栗:“语漫,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沉浸在过往悲伤中。还有你小产的原因,我真的完全不清楚。”
听闻安祺这样说道,语漫冷嘲热讽了她一番:“易安祺,三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改变。我一直觉得你很懦弱,你不懂得如何去争取爱情,更不懂得承担自己的错误。你伤害了我,却总是装作一副既温柔又大度的样子,任何人看了总以为你是受害者。可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看不惯你做作的行为。”
说完,语漫便拎着装有衬衫的包装袋,从钱包里抽出三张一百元,“啪”的一声拍在了餐桌上,气冲冲地离开了咖啡厅:“再见,易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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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副导演想要在安祺想的事情中穿插当年那场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场景的故事,但是由于这属于回忆,副导演决定要在明天的刘彦旭和费洛蒙以及陈燕琳的对戏过程中加紧拍摄他们三个人的故事。
而真真的演技费洛蒙也也看在了心里,相比较而言,比自己技巧娴熟很多,对于Rial的作用,编剧当时捧着一个剧本对费洛蒙说,将来真真将会扮演一个正派的角色,帮助易安祺渡过了人生的多种难关。既然编剧也这么看好真真,费洛蒙决定跟真真这样的人交朋友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学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