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倒有些讶然了,“小姑娘何出此言?”
“不怕先生笑话,也不是我夸口,这世上能打过我的不超过一只手,可我竟探不出您的武功底细,足见您武功的高深。如果我没猜错,老先生是三祭司吧?”
“哦?此话又怎讲?”老者显得兴趣盎然。
“您穿着青色呢。”红颜耸肩道。
四位祭司衣着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衣裳的颜色,大祭司玄色,二祭司赭色,三祭司青色,四祭司黛色。
“哈哈,哈哈,小姑娘很有趣。”老者大笑,“很聪明。”
“过奖过奖。”红颜平静道,“您说,打败你能换我两个朋友吗”
“那小姑娘可知这祭司府上只关着两个人,而这两人正是盗取婆娑牛未果被抓的,这满城的戒备也正是为的保护婆娑牛。”三祭司微微一笑道。
“我如今知道了,”红颜嘴唇微抿,“他们二人为我盗取婆娑牛黄才会被抓,因而我来了,我也不怕告诉您,这两人我是一定得救的。”
“小姑娘口气挺大,可仅凭你一人如何从我们几人手中救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即伴随着数人的脚踏声。
红颜默念,三人,这下可好,四个祭司凑齐了。
一身玄色的老者看了红颜一眼,随即与身旁的二祭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见到了一丝讶然,还是四祭司开口了,“隐玉氏遗女玉红颜。”
红颜看着这年纪与其他三位祭司相较甚远的四祭司,讶然他的年轻,更讶然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她。
“怪道你要盗取婆娑牛黄,原来是隐玉氏。”三祭司微微一笑。
“即便如今四位祭司都在,红颜也只能得罪了。”红颜凝着脸道,“那两人我一定得救。”
“就算人你能救走,那婆娑牛黄你也无法拿到。”四祭司平静道。
“即便今日我不可得,明日后日我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盗取它的机会。人和婆娑牛黄,我都志在必得。”红颜冷声道。
“人你可以带走,念在你是隐玉氏唯一的后裔,我们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绝不可再打婆娑牛黄的主意。”三祭司徐徐道。
“我知道婆娑牛是蜀中圣物,要取婆娑牛黄即是与整个蜀中作对,可红颜无法,即便四位祭司愿意给隐玉氏几分薄面不再计较,我也只能不要这个脸,婆娑牛黄我要定了。”
“小娃娃好生不懂事,我也少不得落个欺负后辈的罪名与你打上一场了。”二祭司暴躁道,说着就要出来动手。
却被大祭司拦了一手,大祭司看着红颜,“婆娑牛黄可以给你。”
“大哥你在说什么?”二祭司急了。
红颜却愣了,“真的?”
“唯要你一个承诺。”
“大祭司请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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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府从外头看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宅,从里头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宅。
紫荆和青竹也未像红颜以为的那样被关押在地牢里,祭司府也没有地牢,他们只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武功既没有被废,手脚也没有被锁,被关押了数日,除了衣服脏旧些,也竟全无憔悴之像。
红颜纳闷了,“你们没想过自己逃出去?”
青竹和紫荆却都只抿着唇不说话。
四祭司微微一笑,轻声道,“他们只是被自己的忌惮困住了。”
青竹许久之后才郁闷道出实情,他们被关押后,四祭司便告诉他,祭司府在紫荆体内种了禁制,她自己不知道,他们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只是此禁制不出三天便会爆体而亡。青竹知道紫荆的性子,如果他告诉她他们可以逃走,只是她可能会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为红颜盗取婆娑牛黄,即便是死。
因而青竹即便知道自己可以走可以逃,也无法,只能呆在这自己为自己划的牢笼里。
而紫荆的忌惮则是四祭司告诉她,她尽可以逃走,只是婆娑牛黄天下唯有祭司府有,她若逃走,婆娑牛黄便将永埋地下,她也永远别想得到婆娑牛黄。
紫荆是无心之人,但她唯一的软肋就是红颜。
而如今红颜是与婆娑牛黄划上等号的,所以紫荆同样被自己划得牢笼困住了。
红颜看着四祭司道,“皆闻四祭司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如今红颜唯有拜服。”
四祭司做了一个请势,“只要玉姑娘不要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祭司府便为你门户大开。”
红颜唇微抿,“红颜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