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地暴露在空气里,“叶上校,你就吹吧你,你才舍不得把我这么帅的儿子掐死呢!”
每当他说到这里,她就会破功笑出来。
回忆到这里,再抬头看向龇牙咧嘴的李修吾时,叶上校就不免有些失落,当初活蹦乱跳会讨人欢心的小屁孩,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离开自己的时候了。
“叶上校你这么多年也不把你这家暴的习惯改改,我这身子骨可是国家的宝贵财产,给你打出问题来可是国家和人民的巨大损失啊……”
他贫着贫着,却发现叶上校那边没了动静,狐疑地抬头一看,就看到她恍惚着眼,眼神空濛地望着不远处摇曳的银杏树,耳边几丝白头发随风舞动,好像暮春陌上的柳枝。
“妈?”
叶上校被他这么一唤,才顿了顿回神,她有些慌乱地拢了拢头发,回过身子继续铲花泥,“你回来有什么事?”
李修吾虽然觉得她神色不对,但也转瞬就被这个问题转移了注意力,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准备,收拾点东西,去文婧那住。”
叶上校的手猛地一顿,“要……搬过去住?”
“嗯,毕竟证都拿了么。”
“宋小姐同意?”
“我脸皮厚,怎么也硬挤进去了……”
“哦,这样啊……”她心不在焉地拨了拨手边的泥,默默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想得办吧。”
李修吾沉默地看着她的背脊,胸口突然一阵阵地发堵,良久,才开口说:“谢了,妈。”
背对着他的叶凡听到这话,手里的花铲差点从发麻的手指间滑落,她的心跳得轰轰隆隆,心口一阵阵发烫。这个时候,一阵夏风徐徐地拂来,满院的叶子沙沙摇动,而她微微喑哑的声音,也在这风中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现在终于知道,你是不是亲生的了吧。”
电视台里。
莫寒刚从卫生间的隔间出来,就觉得眼前一晃,接着头皮上便是刺刺一疼,她惊惶地痛叫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拽着头发死死地按在了隔间的木板上,撞出了“嘭”的一声响。她被撞得头昏眼花,脸皮火辣辣地疼,眼泪都禁不住冒了出来。
钟元元扯着她的头发,红艳艳的手指甲卡在她的头皮上,像刺。
莫寒看到是她,脸色一白,眼神闪闪烁烁,却是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钟元元化着浓妆的脸气得扭曲,手劲越来越大,“死丫头,能耐了嘛,抢我一个节目还不够,还把所有节目都弄去了,看来给咱们刘大制作捧臭脚捧得挺得心应手啊,我可是好奇得很啊,来,说说刘大制作都喜欢怎么被拍马屁,赶明儿我也去凑凑热闹啊……嗯?”
她的脸凑在莫寒的旁,威胁的意味很重。
莫寒被直冲脑门的香水味弄得眼晕,脸被又凉又硬的门板磕得生疼,她蹙着眉头咬着嘴唇,始终一声不吭。
“死丫头,哑巴了吗,说话!”钟元元的手把她的头拉开,猛地往门上一磕,疼得她痛呼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还有脸哭?!老娘都快喝西北风了都没哭,你个专门抢人节目的哭什么哭,就知道装可怜,看着就恶心!”
又是“嘭”的一声,莫寒觉得自己的头皮好像都快被扯掉了,双手攥得了紧紧的拳头。
“晚上去唱歌吧,附近开了个新的KTV,现在开业酬宾……”
轻松的聊天声突然从卫生间的门口传来,钟元元眯眼瞧了瞧外头,立刻松开了手,恶狠狠地瞪了脸颊都肿起来的莫寒一眼,轻哼一声,若无其事地走了。
莫寒顺着门板缓缓地滑下,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眼泪如同溃了堤的湖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形成深深浅浅的痕迹。
刘思言拨开百叶窗看向外头的办公室,看到钟元元阴沉着脸回座位,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笑。
没过几分钟,莫寒也低着头走了进来,她的脸已经肿得不一样高了,隔板间的人都是心照不宣,没人理她。
她眼眶开始发酸,脸颊的肿块发着烫,身体隐隐发抖,她侧头望向刘思言的办公室。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相遇了。
刘思言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缓缓地放开了手。
如果害怕大灰狼,只能投奔老虎。这是森林中的生存法则,她不懂的话,就需要有人帮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