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时运不济生不逢时,再不就是造化弄人命途多舛的,对阶级斗争是相当的热衷,如果说来了个阶级人物来统治他们,那不就是逼着群众揭竿起义吗?
“是不是啊,黑都敢黑到我们新闻组来了,这是不知死活啊!”这是某愤青差点拍案而起的附带发言,瞧瞧这气势,大有你要敢来,我就敢弄死你的架势。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满世界都成了个大染缸了,你以为我们组还能红旗飘扬啊,接受现实吧亲,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别在那摇着社会主义的大旗了。”唔,这位倒是挺现实主义的,符合现下社会的价值观,值得推广,值得推广。
那愤青被这么一刺,也不太高兴了,“我们做新闻的就是要发扬真善美,摒弃假恶丑,揭露社会的黑暗面,引导大众朝着进步的方向前进,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呢?”
看来这位愤青把大学的校训背得颇为顺溜,瞧这话说得,多带感啊,俨然就是一副正义的卫道士模样,颇有国家代表发言人的范儿,大家看好你哦~
那个现实主义被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了,毕竟是非不分这话说得是真的重了,“这怎么就扯到是非不分了,我的意思也就是说,大家都是给人家打工的,上头有什么指示当然要服从了,不管你是不是不服气,总要有点给人打工的自觉吧,不然这个世道这么不景气,我们赚着买白菜的钱,哪里能操得了卖白粉的心啊?”
这话说得也是有道理,大家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来的气节,气节又不能当饭吃当马骑。
看着有几个随波逐流的又在点头了,那愤青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刚想再开口辩驳,就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无奈之下却只能悻悻闭嘴。
这门开得及时,不然指不定就要卷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大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宋文婧是个暴脾气的主,但也不是随便发脾气的。毕竟她没有后台给撑着,不能为所欲为,老大不小了,这么浅显的理还是懂的。
开门的是制作人的助理,身后跟着的,就是初来乍到的制作人了。宋文婧一行人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往门口瞧,就是为了先睹为快。
本来她也是笑眯眯地凑热闹凑得快活,可当她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就有点笑不出来了。这个制作人,俨然就是与李修吾暧昧不清的刘思言。她那天听介绍,这是个团长的闺女,这一上来就压她头上去了。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
而且这个背景硬的空降部队,定然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她必须低调地藏好,不能泄露半点风声,不然这个新上司肯定第一个就拿她试刀。
她宋文婧要不要这么命苦,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呢?真给她逼急了,她就一封辞职信甩他们一脸,绝逼甩得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保证荡气回肠。
都想到这一步了,她的表情也总算好一点。
人啊,到一定程度了,就一定要想一些不着边际的狠事来鼓舞自己,不然这个世界这么残酷,还怎么活下去啊?哪个上班的不是一天想八百遍辞职不干,她到今天才想,已经说明她是有多么的积极向上了,台里就应该给她颁个“最热爱工作奖”,以资鼓励。
刘思言一进门就看到了那边脸色很是灿烂的宋文婧,她不着痕迹地移了视线,将屋子里的人都扫了一遍,才缓缓开口:“我是社会新闻组新上任的制作人,我叫刘思言,毕业于伦敦大学金德史密斯学院新闻学专业,从今以后将会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共事,希望大家互相促进,共同进步。”
啧啧,果然是师出名门啊,这小话说得,真正是既显摆得很过瘾,又谦虚得很到位,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宋文婧一边在心里夸着这个刘思言不简单,一边随大流地跟着鼓掌。
但看这新上任的制作人也算是颇有专业人士的架势,刚才还争执得如火如荼的一干人等也就瞬间没有士气了,都面面相觑地鼓着掌,也不知道是准备就此作罢的,还是准备秋后算账的,总之粗粗看来,倒是风平浪静得很。
如此一来,宋文婧也算是放心了,她这心操得,比胃里的午饭残渣都来得碎,也真是不容易了。
这新上任的领导开会,无非就是回首总结一下过去,再携手展望一下未来,由于他们前不久刚刚听过一番,此次就有些意兴阑珊了,所幸这刘思言也不是什么喋喋不休的主,会很快就开完了。
正当宋文婧如蒙大赦地准备缩着脖子开溜时,就听那边清脆的声音传来,“宋文婧,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话的,正是刘大制作人。
每个制作人一上任就找她宋文婧,她是不是能评上个本年度最受上司欢迎编导?
这种时候,她只想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