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
今天上午她要去博物馆兼职!
舒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还好,不算晚!她猛的跳下床,膝盖的剧痛让她承受不住,一下子就趴下了,她咬着牙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拿出医药箱,涂了一些药膏,又找了一件衣服换上,然后去洗漱。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暖吓了一跳,头发凌乱,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眼袋发青,嘴唇干裂,尤其是颈子上遍布着红痕。
舒暖来不及想那么,洗漱完毕后,拿出粉扑拍了拍了,走之前又拿出一条丝巾围在脖子里。暖暖暖他他。
于默推开门见萧寒正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愣了一下,问:“哥,你昨天夜里没有回去?”
见萧寒不说话,于默察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肯定他是一夜没睡,在他身边坐下,发现他脖子里有一道细微的伤痕,不明显,离得远就注意不到。
于默又看了一眼那类似指痕的伤痕,小心翼翼的问:“哥你和舒小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寒依旧没有说话,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径的沉默着。
“哥……”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于默的话被萧寒打断,于默看了他一会儿,无声了叹了一声,然后走出去。
于默刚走出去,就看到杜韵诗走过来,他愣了一下,笑道:“杜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杜韵诗笑笑:“我找萧寒有些事,他来了吗?”
于默点点头,见杜韵诗要进去,连忙伸手阻止:“哥昨夜一夜没睡,正在休息呢。”
杜韵诗蹙眉:“一夜没睡?为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哦,没有,最近公司有些忙,很多事需要哥处理。”
“那也不能一夜不睡啊,多伤身体。”
于默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杜韵诗见他还拦在门前,笑了:“放心吧,我会悄悄的,觉不会吵醒他的。”说着,推开门进去。
杜韵诗看着沙发上的萧寒,愣了一下,笑道:“我把你吵醒了?”
萧寒摇摇头,起身倒了两杯水端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杜韵诗拿起一杯水,道:“萧寒,我有件事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萧寒见她脸色严肃,道:“什么事?”
“我想知道那天你和我爸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
萧寒愣了愣,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我是为什么,你只要告诉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萧寒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
“工作上的事情。”
杜韵诗也站起来,来到他身边,明显的不相信。
“工作上的事儿?什么事儿?”
萧寒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作为一名记者,杜韵诗自有一番察言观色的能力,听出来萧寒的语气冷下去,她就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她若再追问,只会令他烦恼而已。
杜韵诗笑笑:“工作上的事情就好,我只是担心。”
萧寒淡淡勾唇:“担心?担心什么?”
杜韵诗一愣,笑道:“当然是担心你的身体了。于默说你昨夜因为工作一夜没睡,工作真的很忙吗?”15019264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话。
杜韵诗发觉他的情绪不是很好,想着他是太累了,也没多呆,很快就离开了。
在市博物馆里,舒暖的工作是讲解员,以前在学校博物馆里,舒暖也为同学们讲解过,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这项工作竟然这么累人,当然也这也和两个博物馆的规模大小有关。
舒暖在市博物馆的第一份工作便是为一个欧洲来的旅行团做解说员,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带领他们转遍了市博物馆了,嘴没闲着,脚也没有停下过,等到他们满意的走了,馆长笑米米的把当天的钱给她,夸她非常优秀,以后有外国的游客还找她时,舒暖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口干舌燥不说,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膝盖和脚底板。
吸取脸上昨天的教训,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虽然鞋跟不高,也着实让她折磨了一把。坐下来,脱下鞋一看,脚底板上已经磨出两个水泡了,火辣辣的火烧一般,更别提膝盖上的痛了。
舒暖瘸着腿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刚坐上,手机就响了,是舒云打来了,姐妹俩又说了些贴己的话,才挂断电话。
舒暖直接去了医院,除了医院,她也不知道去哪里,除了陈骁,她没有交情很深的朋友,陈骁又是忙事缠身,她不想打扰她。
阳光从窗户泄进来,照亮了整个病房,病房里很安静,显得一片安宁祥和。
舒暖走在窗前的沙发上,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阳光笼罩了她一身,那张脸白的近似透明,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的望着出神。
荆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抹景象,那样安静的姿态,像是一张素描的油画一般。
荆楚喊了几声,都没有把她从沉思中唤过来,就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暖动了动,然后回头,看到荆楚正微笑着看着她,她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荆楚?”
荆楚点点头,笑道:“是我。”
“你怎么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倒水!”
舒暖说着跳下沙发,可能是有些激动了,用力太猛了,踉跄了一下,荆楚忙扶住她,盯着她的腿问:“你的腿不舒服?”
“没事,小伤。”
荆楚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我看看。”
荆楚为她包扎好后,看了她一眼,语带责备道:“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有伤?”
舒暖笑道:“因为你是医生啊!”
舒暖发现她的视线骡落在她的脖子上,她下意识的摸了摸,丝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她连忙用手捂住,站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
荆楚拉住她的手,看着她闪躲的眼神,试探性的问:“萧寒?”
舒暖没有回答,但是脸色明显的和刚才的不同了。
荆楚惊道:“他强/暴你了?”
舒暖摇摇头,语气里已添了丝儿不耐烦:“荆楚,我们不要谈他了。”
荆楚到嘴边的话也不得不咽下去。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荆楚离开后,舒暖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舒暖回到家里,洗洗就躺下了。
“不喜欢不代表我不想得到你。”
“我不稀罕你的心,留给你的陈二哥吧!”
“我就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这样安静的夜里,即使再不愿意,再不想,一些事情一些人还是会毫无理由的往你的脑子里钻。
舒暖突然就有些想念上午那样的忙碌的时间了,虽然累,可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明明很累,却有睡不着,只能任由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填充着脑子,搅和着神经了。
舒暖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见窗外有月亮,走了过去,撩开窗帘。
楼下停着一辆车,一个人靠车厢而站,手里还拿着烟,星点的火光闪烁着,一名一灭的。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抬起头,舒暖不妨他突然抬头,愣了一下,快速的拉上窗帘。
萧寒盯着那扇窗,良久,感觉到手指有刺痛,才发现烟已经烧到手指了,他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
舒暖越发的睡不着了,和窗下的人一样,兀自盯着那条随风摆动的窗帘发呆。
自那天后,舒暖就没再见过那车那人,空荡荡的路边,只有一片婆娑的树影。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时而忙碌时而清闲的生活着,博物馆的工作虽然累,但是她做得很开心,膝盖上的伤好后,她也开始练习走步了,她学得很快,同期里面的几个,属她的成绩最优秀,或许真就像是陈骁所说的那样,她天生就是为了走秀而生的。
一夜无眠到一夜无梦,舒暖不知道她是真的太累了,还是真的把一些人和事淡忘了。
不论怎么样,她喜欢这样的转变。
博物馆的工作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了,舒暖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陈骁的电话打来了,说要一起吃饭,舒暖直接去了相约的地方。
舒暖笑着说:“丢下男朋友,请我吃饭,动机不良啊!”
陈骁也不隐瞒,“我确实有动机。暖暖,明天晚上的秀,你去参加。”
舒暖一口水呛在嘴里,“什么?我怎么行?”
“陈骁姐,我一次舞台经验都没有,我真的不行。”
陈骁拍拍她的手:“相信你自己,你行的!”
舒暖还想再说什么,被陈骁阻止:“暖暖,你既然答应当我的模特,早晚是要登台了,明晚上的那一场就当是提前热身吧!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舒暖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