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爹,千万别生气。姐姐或许有话要说。”便上前来扶住林如海,一面劝着,一面给舒玉使眼色让她退下去。
舒玉不理会林黛玉,只是笑道:“大伯,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家中子息单薄,大房这一脉只有黛玉一个女儿,怪孤单的。而按照你们读书人的说法,女子到了四十岁上犯了三不出之罪,男子便可以纳妾。有了这么个正经的借口,您大可以卖来不少静姨娘来服侍自己呀!”
林如海冷笑道:“说什么风凉话!你大娘才去了不久,我就往房中招人。传出去,对林家的名声可有好处?!再说你妹妹身子弱,我倒是有心想招个人来陪她,看你们姐妹情深,这才杜绝了纳妾的念头。莫非你想与妹妹分别不成!”
说完,便让舒玉跪下,舒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下死也不跪。眼看林如海就要对舒玉家法伺候,雪雁与瑾儿悄悄溜了出去。一个去喊老太太,一个去喊沈倩。
“大伯,我听说不孝有三,其中之一就是“阿谀奉承,陷亲不义!”你说说,这条是你犯了,还是我犯了?!”想到沈家欠下那笔款项,舒玉就心烦:三百万两是什么概念?!全国最富有的应天府地区一年的税收不过才九百万两白银。这是拿全国百分之十的税收在还债啊!若是能再选择一次,她绝不当着林家大小姐。宁愿当个薛宝琴,家中享着皇商的供应,还有如意夫君陪在身边,这多好呀!可惜,没有如果。
“你……你……我林家从无这样事情,你乱说什么!我近年于家务疏懒,将家中杂事交付与你大娘照看,致使你生出这种念头!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林如海被戳道痛处,骂声越高,当即喊来两个王嬷嬷按住舒玉。
舒玉真不信了,林如海有脸面打她?!挣脱不得,林如海就真的举起那打人的戒条,高高抽下去。手心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舒玉倒吸了一口凉气,黛玉已经吓呆了,酥倒一边,瑾儿与喜梅帮着掐人中,洛兰撸起了袖管,正准备冲上去保护主子。门外忽然传来雪雁的呼喊声道:“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
“如海!你竟然对亡弟的孤女动用家法,真是反了你了!"
“母亲,这事是小辈出言不逊,我身为长辈理当管教。”
“祖母!”舒玉扑进了老太太的怀中,这泪不用酝酿就下来了。
老太太让闲杂人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才叹息道:“什么出言不逊?!雪雁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舒儿本来就没有说错,你自个心里也清楚!当初,我为你定下了淮南陈家的女儿,人家书香门第出生,又与我们家是世交,你当初也看了那姑娘家的画像。说的是什么?!若是能得到此女为妻,愿终身不纳妾!”
黛玉惊讶地看着父亲。
老太太痛心疾首道:“后来呢?!你强出头,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那忠顺王爷的三百万两银子,本来就是要挪给灾民用的。人家给你上了一个套,你就不知死活地跳了进去,欠下了这笔巨款。她贾家不仅吝啬,还处处打着亲戚的主意。那贾家老太太一听林家欠了巨款,连女儿病重,也不肯派个亲戚来!直到媳妇去了,才冒出个贾琏来!原本我想让黛玉去了那贾家,与咱们家脱了干系。但是看贾家的意思,黛玉这个孙女,还不如那个商贾人家出生的薛宝钗金贵一点!真是一群王八!”
林如海丢下了戒条,跪在了母亲面前。舒玉拉着黛玉悄悄走了出去,这手心的肿消得快,但是读书人都是王八的观念,从此挥之不去了。
到了晚上,舒玉先哄黛玉睡着了。再想自个将来怎么办?打开檀木箱子,压箱底的地契还有十来张。若是能逃出这林家,自个守着庄园过日子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现实吗?!不如选个靠谱的人,比如冯紫英。请教了系统,好感度已经达到六十分。凑合着过日子的也可以。却谈不上恋爱。这玩意离自个太远了。
次日去参拜祖母。老太太问候了舒玉的伤势,又给了她上等的膏药外敷。喜梅心疼主子,委屈道:“老太太,这回要不是您来做主。老爷还不知道怎么罚大小姐呢!还有二小姐在场,老爷就动手了,害的女儿家受了惊……”
“喜梅,别说了!”舒玉眄了喜梅一眼:“老祖宗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