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过三巡,一些不胜酒力的文臣已经被放倒在了席间,武将却才刚刚喝到兴头上,吵吵嚷嚷愈发开怀,虽然在民间看来,这些站在大周权利顶峰的权贵者往往是不苟言笑或是威仪堂堂的模样,说话也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好似肚子里全是坏水,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只管尔虞我诈……不过事实上,这些权臣之间往往都沾亲带故,在外人面前端着架子便罢了,到了此时的“家宴”,也没必要再绷着一张脸了。
“来来来,老十一,好久没见了,这碗一定得干了!”
“是啊,你小子平日里连个影儿都没!再喝一碗赔罪!”
“代公快束冠了吧?日后可就是要牧守一洲了,以后聚少离多……还是趁今日多喝一些!”
左一个大将军右一个柱国拿着酒碗凑了上来,十一郎苦着脸一碗接一碗地喝酒,早已有些站立不稳,双颊酡红,不过他也是从小便经历过这样的饮宴,好歹撑着没被放倒。
十一郎虽然与兄弟姐妹关系并不亲厚,不过他模样生得俊俏,又与世无争,再加上那有些惫懒有些无所谓的笑容的确让人讨厌不起来,是以到了宴席上也被当成争相灌酒的对象,愁眉苦脸不得脱身。
趁着上一个敬酒的间歇,十一郎终于抓狂地叫道:“饶了我吧,下一碗我可实在喝不了了……”
然而,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怎么?十一弟莫不是不给六哥面子?”
十一郎这才看到手中握着酒樽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直。今日他穿着一身赤金深衣,神色间的寒冷之意依旧,看着十一郎的目光,更是冰冷之中带着浓浓的讥诮,看来在正月十五那晚的确在这位国公殿下心口深深烙下了恨意,此时的表情更是只差写上“来者不善”了。
“六哥的酒自然是要喝的。”十一郎笑了笑,仰头便将杯中酒饮尽,然后反手将酒杯倒转,果然一滴不洒,动作端的是潇洒无比。
“好爽快!”宇文直也一口喝完杯中酒,嘴角微勾,“我就知道十一弟是个爽快人,平时虽与我们这些兄弟来往……不甚密切,想必心中也是有手足之情的。”
十一郎若无其事地笑道:“六哥说的是。”
话说到这里,旁边的那些柱国将军们也察觉到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隔阂……或者说是敌意,一旁劝酒的拼酒的都不再嚷嚷,除了些已经喝上头的之外,席间热火朝天的气氛不由稍稍被压了下去,就连上首的宇文邕的目光都朝这里瞥来。
——毒蛇似的窝在府里但一露出毒牙便会要人命的宇文直,偷腥猫似的总是腆着肚子晒太阳将利爪藏在可爱肉垫里的十一郎,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怎么此时见着,却好像有什么罅隙宿仇一般?
宇文直看着好似没事人一般的十一郎,不由想起了那夜他戴着面具时不声不响看着他侍卫百般羞辱的模样,他感觉十分糟糕,胸中仿佛有一团邪火在烧,于是他不再绕圈,冷冷地道:“既然十一弟如此直爽,那六哥有一事相求,不知十一弟是肯帮,还是不肯帮?”
“不知六哥想要小弟帮什么忙?”十一郎淡然道。
宇文直冷哼一声,“我要她。”
席间一片哗然。
原来……这是抢女人来了。
……
……
******
(状态不佳,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