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年的隐忍啊……这个男人,简直太过可怕……
就在此时,宇文直身后的护卫忽然不动声色地上前,附耳轻声说了些什么,他神色一动,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与身旁人附和了几句赞叹齐国公神勇的议论。
不远处,宇文宪猎回的黑熊被拖了回来,尚未死绝,正在笼中发出绝望的咆哮之声,宇文直看着那处,嘴角微微一勾,随后复又重归于冷漠。
猎物啊……
……
……
而围场一旁,多是女眷饮宴相聚之所。
一个少年从帐子里偷偷钻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块豚皮饼,右手端着一碗猪蹄羹,正是十一郎,他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泥金纹缎胡服,系二龙抢珠金抹额,腰束革带,足蹬一双鹿皮短靴,眉目间英秀逼人,看起来真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他偷吃的模样实在称不上什么英武。
十一郎正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正开心,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叱:
“哪个小贼,趁众人围猎时偷东西吃?”
十一郎急忙用袖子抹了抹唇边的油渍,回过头看到来人时,却松了一口气,懒散地笑了笑,“阿嫂又来唬我。”
来人却是一个云鬓花颜的妙龄少妇,她颜如渥丹,轻点绛唇,飞天髻上斜插一支金凤展翅挂珠钗,行路而来环佩叮当,暗香盈路,一团珠光宝气,虽是在斥责,娇美糯软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严厉的意味,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看着你这幅惫懒模样我就来气,你平日里不是最是喜好骑射么,怎地今日不去猎上一围?”
十一郎三两口将饼子吃了,随意地道:“阿嫂就饶了我吧,骑马打猎有的是时候,何必在今日去听那些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阿谀奉承。”
少妇蹙着描得精致的眉黛,用指尖揪起他的衣衫,数落道:“真是愈发胆儿肥了,早就听说你下了朝便往外跑,整日整日地不着家,若是让你阿兄听了你这满口子的市井俚语,还不得被你这懒货给气死!”
“阿嫂……别拽衣裳,这件可贵了……”
“去年前年围猎的时候你穿得仿佛也是这件?瞧瞧,洗得都褪色了……府里裁的衣裳哪儿不好了,偏去学市井里的下等货色……哎,真是见了你就头疼……”
“阿嫂自可去赏赏围猎,若有兴致,去猎上……哎哟,别掐……”
“你莫非当你阿嫂是好糊弄的?哼……你这性子当真得好好改改了,不然日后可如何牧守一洲……”
少妇便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十一郎,十一郎无法,只得苦着脸听着,看起来可怜兮兮,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匆匆忙忙地来到十一郎跟前,小声禀报道:“府里来信,加急。”
十一郎有些不解,然后接过家丁手中的纸卷展开一看,面色忽然一怔,然后他没有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阿嫂……能不能,替我同阿兄告个假?”
少妇柳眉倒竖,气道:“告假?十一郎,你可知道这是何等场合?八大柱国,十二大将军皆要列位席间,可不是在你府中自个儿饮宴的时候!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然而这回十一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乖乖敷衍着她的数落,而是转头和家丁吩咐将马牵来,然后淡淡一笑,“我向来都是没分寸的,想来兄长们也不会怪罪于我。”
“十一郎,你疯了……”少妇从未见过一向惫懒随意的十一郎有如此果断坚定一面,一时不由愕然,随后她恨恨地跺了跺脚,急切扬声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拦住他!”
“对不住,阿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时,家丁将一匹通体纯黑的马牵了过来,十一郎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之际,然后,他朝着少妇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去见一个姑娘……一个我喜欢的姑娘。”
于是三百里,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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