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食五辛盘,据说是使五?之气畅通,不过冯小怜闻了闻,便又将头躲得远远的,表示依然不喜欢这气味,只是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个煮熟的鸡子小口小口吃着,据说元日食鸡子可以避瘟,所以冯小怜比平时又多吃了一个,希望来年能不再那么倒霉。
赵秀儿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冯小怜一边吃着鸡子,一边溜溜达达地往厨房走去,她是自知自己在厨房里只有闯祸的份儿,是以也不敢说去帮忙,不过赵秀儿这回倒没撵她,倒是笑着招呼她过来。
“元日要佩却鬼丸,以避邪气呢,娘子要不要自己来做一个?”
冯小怜眼睛一下子亮了,然后挽起袖管,学着赵秀儿的模样,将蜡与雄黄在掌中搓揉,合成一个圆圆的小团子,再穿上丝线,赵秀儿的手很巧,早已编好了颜色不同的流苏璎珞,冯小怜的手不巧,却很快,先下手将两个颜色最鲜艳的品红色和宝蓝色抢了过来,不容置否地穿在了自己搓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圆子上,看起来真是如……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般。
赵秀儿看着她只是笑,眼眸中多了丝丝促狭之色,“却鬼丸男置左,女置右,这一对可真般配。”
“你说……十一郎?”冯小怜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心中有些羞恼,只是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这有些甜蜜有些期待的情绪是为何物,只是转过头认真问道:“你觉得我与十一郎般配?”
赵秀儿反倒愕然,她见冯小怜与十一郎日日相会,正是浓情蜜意一般,看那嬉笑无忌的模样,虽从未见他们拉手或亲热,但也应当是早已私定了终生了,何以冯小怜此时说得竟好似两人才刚刚认识一般?
不过她与冯小怜也算相识了许久,自然知道这位娘子的性子不可以常理度之,便只好压下心中的怪诞之感,有些犹豫地道:“奴虽不知十一郎的身家来历,但看起来不似小门小户的,也应当配得上娘子了,况且十一郎长得也好看,与娘子站在一道,有时连奴都会被晃花了眼呢……”
耳中听到赵秀儿的话语,冯小怜看着手心里两颗卖相难看的却鬼丸,皱着眉想着:我与十一郎般配?般配的意思,就是我适合……嫁给他?
嗯,是这个意思。
赵秀儿说完,见冯小怜神色有些怔忡,不由小心翼翼问道:“莫非……这十一郎不可托付?”
冯小怜连忙摇摇头,有些不确定地道:“不,只是我……还没开始打算……嫁人什么的。”
“娘子可要开始打算起来了呢,高门大户里与这市井间不同,穷人家嫁娶得早,要是过了十六岁还未嫁人,在背地里不知要被说上多少闲话呢!”赵秀儿是这闾里间与冯小怜关系最好之人,她自然也知道冯小怜似乎并不是只来市井间玩玩的,而是有定居之意,所以出言含蓄地提醒道,“奴虽不太清楚,不过瞧着那十一郎也是对娘子有情的,娘子可要抓住机会,这等男子,要是让人家抢了先,可没地方哭去。”
冯小怜一怔,下意识问道:“那要是……他已被人家抢了先……”
市井间的女子即使再含蓄也有一股子不讲理的泼辣劲,于是赵秀儿手上准备斫肉,正好提了把菜刀在手上,然后做贼般地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还未定亲,便……抢过来。”
“正是这个道理!”
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冒了出来,赵秀儿吓得将手里的菜刀斫进了砧板里,回头心有余悸地瞪着走进来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气恼道:“若是姥姥在,说不得要用笤帚把你打将出门!”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解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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