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蠢了?”
殷寐脸色一沉,问道:“你说什么?”
云罗终于站起身,冷冷向她走进:“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陷入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呢?我若是你,定会死也不出中宫,起码那边还有你那忽来忽去的什么东瀛忍者。而这里是天牢,守卫重重。你想翻出这个天,恐怕晚了呢!”
殷寐脸色剧变,怒问:“你说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云罗笑意越来越冷,声音却轻柔如水:“我华云罗这个人最是容易记恨。你几次要害我。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出天牢呢?”
“什么!你敢杀我吗?!”殷寐怒道:“你若敢杀我,三省六部那些老头知道后一定会参你一本,再说我父王就要来了,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心口忽然一凉,一切声音都被锁在了喉间。
她踉跄退后一步,看着心口忽然长出来的匕首,呆呆抬头看着眼前神色不变的云罗。
云罗冲着她微微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道:“杀了你又会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在乎别的什么吗?殷寐,你太过自负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你父王一定会赶来救你,你又以为这天牢没什么,放松了警惕……”
“可是你错了。我是一定要亲手杀了你的!”
殷寐看着胸口的血冒出,身体的热气迅速逃离这一具身躯。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云罗,仿佛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云罗能下手这么快。
“好好去吧。你看我对你多仁慈,我不折磨你,我只要杀了你就行了。”云罗一推殷寐,将她推在了床上。
她拔出殷寐胸前的匕首,看着她至死不闭上的眼,冷冷地把一旁的棉被盖住她渐渐冰凉的身体。
浓浓的血腥味被棉被盖住,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殷寐死了。
死得太快太过容易了,但是从前的仇恨都随着她的死去而消失了。
她长吁一口气,套上风帽,出了牢房。
守在不远处的邢狱长见她出来了,讨好的上前道:“娘娘这么快就出来了?”
云罗面容隐在了风帽下,红唇微勾:“是啊。皇后与本宫诸多过节,现在看她这么凄凉,真是过瘾。邢狱长,皇后估计因为本宫还要生气很久呢。你们无事就不要寻她的晦气了。”
邢狱长一听,嘿嘿笑了起来,连声说是。
云罗拉低风帽,淡淡道:“是时候走了。”
她说完走出了天牢,消失在黑暗中……
……
浓浓的夜色如天地间盖着的一片黑幕。
一辆平凡无奇的四轮马车在夜色中疾驰。马车上的气死风灯,不停地摇晃着。云罗抱着熟睡了的凤儿静静靠在车厢中。车厢中还有沉香,车辕上坐着缩着身子的刘陵。
主仆四人,简单收拾了细软匆匆离了皇宫,一路向南而去。身后晋京上方乌云密布,似乎又一场的暴雨要下来了……
云罗怀中的凤儿睡着睡着忽然惊醒。
“母妃!母妃!……”他胡乱抓着母亲的衣服。
云罗急忙握住他的小手,问道:“怎么了?凤儿是不是做了噩梦了?”
凤儿睁开眼,看着四面,迷糊问:“母妃,我们去哪儿呢?”
云罗把他紧紧搂入怀中,脸颊贴着他的小脸,眼中含着泪,笑道:“我们去找你的父皇……我们回梁国去……”
凤儿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云罗哼着歌,看着他又沉入睡梦中。
夜,未央,眼前的路蜿蜒,她听着耳边的风声,曾经的故国就在眼前风烟弥漫处,而那个男人一定是横马持剑,血色披身,眸色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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