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嘚嘚,孙统领与凤朝歌并络而行。
孙统领不住悄悄打量身边心情似乎很好的凤朝歌。他忍不住问道:“郡驸马此次是去公干吗?”
凤朝歌朝他礼貌一笑:“如今皇上封了凤某为兵部侍郎,孙统领可称凤某的官衔。”
孙统领一听,心中嘀咕:这郡驸马的名头叫起来不是更加威风凛凛吗?小小一个侍郎官职听起来也不咋的。要知道充王军中势大,凤朝歌又是充王府中的东床快婿,这一层关系可是不一般。
可凤朝歌话中的意思竟然是不想要,奇怪!
孙统领心中虽如此想,但是口中却依旧从了凤朝歌的意思,笑道:“侍郎大人这次去借兵借粮可是立下大功了。听说当时朔方中有一群暴民袭扰咱们晋国的使臣们,最后凤公子周|旋之下才化险为夷。”
凤朝歌眯了眯眼,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一群无知暴民罢了,兴不起风浪的。”
孙统领见他气度凛然,心中越发佩服。
凤朝歌与他寒暄完,忽然道:“凤某当真是该死,应该先去见过华美人娘娘的。”他说着策马向云罗的马车中而去。
云罗端坐在马车中,听着车后那熟悉的声音,秀眉深深皱起。
车帘一撩,凤朝歌那张脸已探头看向她,似笑非笑道:“华美人娘娘这是去哪呢?”
云罗俏脸沉沉,冷冷看着他,毫不客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凤朝歌笑了,悠悠道:“我可是有公务在身,刚好与娘娘同路罢了。”
云罗美眸冰冷,冷笑:“当真这么凑巧吗?”
凤朝歌脸色不变,认真地道:“当然这么凑巧,难道娘娘觉得卑职是故意跟着娘娘的车队吗?”
云罗气得脸色浮起两抹红晕。她明眸一转,忽地清冷一笑:“也好,凤公子既然来了,正好与阿晋路上作伴。”
她眼底带着隐隐的威胁。凤朝歌一怔,随即扶了心口,做惊怕状道:“他恨我入骨,我还是紧跟着娘娘才能保得一命。娘娘千万不可弃了凤某。”
他说完又笑了,眼中俱是嘲弄的神色。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怕。
云罗冷冷看了他一眼,猛地放下车帘再也不看他。片刻之后只听得车帘外凤朝歌扬声道:“卑职多谢娘娘体恤,晚上正好在驿馆中用膳歇息。”
他说完哈哈一笑,调转马头与孙统领说话去了。
一行人到了晚间才赶到了驿馆中。经过一天的赶路,人困马乏。凤朝歌下了马,刚好碰上了下了马车的苏晋与元青。
苏晋见是他,俊脸一沉,一双眼中的杀气隐隐流动。凤朝歌恍若未见,上前想摸元青的脑袋,口中道:“元青长得这么高了!”
元青冷冷瞪了他一眼,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没好生气地道:“不要碰我!”他说完径直自去找了云罗。
凤朝歌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苏晋上前与他对视,问:“你来做什么?”
凤朝歌一笑,道:“自然是有公务在身。难道凤某在此碍着了晋公子的事了吗?”
苏晋轻抚怀中抱着的琴,清冷的眼角微挑,眼底的冷色肃杀无边:“从今日起,若让我看见你近了云罗身边十步,我必杀你。”
凤朝歌脸上的笑意渐冷,拂袖越过他的身边向驿馆中走去。他丢下一句话:“晋公子武功盖世,只是不知能否杀尽她身边所有男人吗?”
苏晋眸光一紧,再看时凤朝歌潇洒的身影已消失在了驿馆深处。
入夜,驿馆中灯笼高照,天气虽还是寒冷的但是却干燥。苏晋与云罗坐在驿馆后院中品茗,元青正在庭中玩耍。因不久后就要见了元嗣他分外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
苏晋见元青欢喜,便随手抚了一首欢快的曲子。红灯高照,映在了面前女子的面上,只微微含笑便是人间少有的倾城绝色。
云罗问:“大哥不知现在如何了。”
苏晋道:“元嗣虽然为人爽直,不拘小节,但是这倾家之变还是重重伤了他。还好最后他能慢慢解开心结,勤练武艺。你不必担心。”
谈起一年多前的梁国宫变,仿佛还在昨日,一步一血,不堪回首。
云罗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不知父亲会不会怪我。”
苏晋眸光微动,慢慢道:“我相信华将军希望云罗你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云罗轻叹一声,看向庭中玩耍的元青,道:“元嗣和元青都想着报仇。恐怕我当真是如金娘说的那般冷心薄情的女子,总觉得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可违拗。”
苏晋淡淡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琴,良久才道:“陈国当时被灭时,我只觉得轻松,天大地大,不再有拘束我的一切。我也不想报仇,抑或是因为我早就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乱世。”
云罗看着他,道:“阿晋都是为了我留下来。我欠了阿晋许多。”
苏晋看着她眸光脉脉,微微一笑道:“云罗是值得我留下来的女子。”
云罗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柔情,心中一涩,良久无言。
正在这时,元青的声音传来:“你来做什么?我姐姐不会见你的。”
凤朝歌的声音传来:“难不成这驿馆可是你开的?”
元青孩子气地冷哼:“这驿馆是我皇上姐夫的!自然也是我的!”
凤朝歌似乎被他的话噎了下,半晌他冷笑:“那也是皇上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元青不服气还要再顶嘴,胳膊上一紧一道柔柔的嗓音已传来,:“青儿,给凤公子道歉。”
元青回头,只见云罗与苏晋站在身后。元青不服气道:“我不要!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是他害死了爹娘叔伯们,还害死了姐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说着扭头跑了。苏晋见了,怕他乱跑便慢慢跟了他而去。
廊下一片寂静。云罗沉默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凤朝歌,良久才道:“朝歌,你又是为什么跟来呢?难道你也想祭拜我的父亲和华家一百多口枉死的族人?”
她声音虽轻,可是却如一记重击狠狠打在了凤朝歌的心口。
凤朝歌俊脸一白,退后两步。
他定定看着眼前淡然清冷的云罗,惨笑:“昀儿,我没有忘。不需你来提醒。”
云罗木然看着他,问道:“既然不忘,你跟着我做什么呢?你不应该是离我远远的吗?我只怕你跟着去了,大哥会先杀了你。”
凤朝歌不语,只是拿眼看着她。良久,他轻声道:“昀儿,你要走了吗?”
云罗一动不动。
他上前,问:“你打算连告别都不肯就这样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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