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不平衡扑天盖地罩下来,她忍不住走过去,壮着胆子拿起他的手机,只见一闪一闪的屏幕上,鲜明地跳跃着三个字:林晓夕!
心底里立时蹿起一股酸意,就象发酵一样迅速膨胀。睍莼璩晓
林晓夕这时候打电.话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罗又琳死死盯着那三个字,林晓夕,林晓夕,林晓夕……为什么她偏偏不是林晓夕,也没有林晓夕这样的好命。
一时间,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让她难受,让她焦虑和抓狂塍。
人家是明正言顺的正房太太,她只是被包.养的小三儿,怎么比?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简直没法比!
她的拇指虚按在键盘上,接听还是拒绝漓?
她跟了河川也有五六年了,林晓夕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吧,可是,她没有听到来自她的任何质问和不满,是轻视,不屑,还是她罗又琳不值得一提?
她一发狠,手指按下去。
电.话却及时中断了。
怎么这么寸?又琳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了一口气,没有接通也好,省得河川挑她的理。
她拿着手机又愣了一会儿。
沉甸甸的长条形金属块,坠在她细腻的掌中,沉重,微凉,滑不留手,象河川人一样,给她既舒服又难受的感觉,果然是物如其人。
她不自觉的,又转脸看河川,普普通通的一张脸,不白,不帅,但气质却是极好的,让人看也看不够。
今晚他睡的有些早了,因为喝了一些酒……还是,如果不喝酒,他仍不肯到她这里来?
手机在掌中震动,她低头一看,又有电.话进来了,却没有签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河川睡得很沉很沉。
他平时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即使来她这边,他大部分的时间也在讲电.话,她不远不近地陪着,或者在厨房忙碌吃食。
罗又琳悄悄走出屋子,按了通话键,心里象揣了一只兔子——她只是帮他接下电.话而已。
未等她出声,对方就已经连珠炮似的讲了起来:“Hello,我是Jenny,很抱歉河川,我刚刚在上海虹口落地,计划赶不上变化,工作的重心暂时转移到上海了,可能要在这边待上些日子,然后再回北京,那我们的约会,就只有往后推迟了……”
约会?推迟?
听到这里,又琳仿佛被重锤击了一下,脑中“嗡”的一声,眼前有流星雨一样的东西纷纷坠地。
这个女人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河川?
她只觉得委屈和气愤。
电.话里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等我回到北京,会立刻跟你联络的……喂,河川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河川也是你叫的,真不要脸!
这句话只差没喊出喉咙,又琳急忙切断了通话。
她不能叫,不能嚷,河川就在里边睡觉,而且她不能这么没修养。
心里乱极了。
她不相信河川喜新厌旧,可是,她快三十岁了,青春正渐渐逝去,外头的女孩子有多厉害、手段有多高,她太清楚了……
翻来倒去睡不着,直到黎明……醒来的时候,身边却空了,又琳一惊,急忙翻身下床,“河川!”
她没穿鞋就跑到客厅,听到隐约有说话声,从另一个阳台上传来,是河川在那厢打电.话。
她稍稍松口气。
他的身影隔着珠帘,她看到他还穿着睡衣,一边讲话一边慢慢踱着步子。
又琳眼睛有些湿润了。
河川,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她无法承受……
胡思乱想了很久,然后见河川收了电.话,朝这边来,她急忙在脸上拭了一把,展开笑颜。
“早餐你想吃什么?”
河川走近,看了她一眼,“不吃了,司机在楼下等我。”
她立刻有些失望,笑容也不自然了:“吃点儿简单的吧,很快就好。”她多希望他再待一会儿,一会会儿也好。
“不了。”他眉峰微微一蹙,“今早有晨会,我去换衣服。”说完走了。
又琳脸色发白,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帮他找衣服,刚想跟进换衣间时,河川却一身整洁的西装出来了,走到门厅那儿换鞋。
她觉得难受极了,恋恋不舍地问:“你哪天再过来?”
河川却没有回答,一直换好了鞋,拉开门就要出去。
“河川!”她急了。
他头也不回,略略停了一下,只是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门“嚓”一声阖上了,震得屋顶子也跟着颤悠了一下。
又琳光脚站在那里,心里整个都凉透了。
河川下了楼,朝四面望了望,见晨光尚早,可是地面已经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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