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樵心里本就烦躁,这下立刻来了气,还外带着急上火:“哎哎哎,瞧您那点儿出息!”
立维斜他一眼,不紧不慢放下手里的刀叉,将口中的食物咽下,然后用湿餐巾抹抹嘴角:“你正事说完了吧?”
高樵闷头呷了一口酒,气哼哼的:“说完了。睍莼璩晓”
“说完了我也该走了,酒足饭饱呀。”立维笑呵呵的,心满意足,把餐巾扔桌子上。
高樵觉得碍眼,心中更气了:“滚吧,立马给本大爷消失。”
立维却慢条斯理的,坐稳了:“那什么,就你刚才说的那事儿,我是真帮不上你忙,也想不出别的好的办法。”
“我就知道,跟你说了也白说……”高樵泄气的,顿了顿,又说,“就是心里头烦,所以跟你说说而矣。”
“理解。”立维笑笑,身子前倾,将脑袋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祸害霍河川的。”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高樵鼻孔里“哼”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
立维火上浇油:“要说你这想法,好归好,可我只怕你办不到。”
高樵扫了他一眼,干脆拿起刀叉,狠狠切割着盘里的牛排。
立维继续说:“就我二哥那人,精得跟老狐狸似的,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儿,就你,我看算了吧……”他打量着他,“再说了,那么秘密的消息,你能提前得着信儿,我二哥就不能了?”
高樵还是不吱声。
立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声音还是低低的:“你想拍卖那块地,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没准真的能网到别的大鱼也说不定。”他笑着,拍拍高樵肩膀,“走了老弟,我回家喽,您一人搁这儿郁闷吧。”
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指了指高樵:“以后有什么事儿,电话里直说就得了,我可是忙得很呐。”
笑眉笑眼的,真就洒脱地走了。
高樵翻了翻眼睛,心想,不就是刚生了一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闷闷地吃了一口牛排,用力嚼着,寡淡无味,抬头看到立维的背影在那边跟霍河川扬手打了招呼,然后消失在门口。
高樵扔了刀叉,实在没什么胃口。
餐厅里坐了七八成的客人,很安静,高樵百无聊赖地啜着红酒,偶尔看那边一眼——那边的一男一女,也静静的,很少交谈的样子,各自用着餐,霍河川的神情是一如既往淡淡的——这厮一向是淡淡的,稳稳的,沉着自若,不象他和立维,脾气上来是点火就着——他就没见过霍二着急上火的样子。
高樵暗暗地想着,那修为,简直是修炼到家了的,他学不来。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那桌吃好了,霍河川放下餐具,对面的女子也放了餐具,河川好象和她说了句什么,就见女子始终微笑的脸,渐渐凝了,然后有侍应生走了过去,与河川说了两句,河川站起身,独自往餐厅门口走去,留下女子,呆呆望着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