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路上小心。睍莼璩晓”
晓夕摆了摆手,朝大门那边去,恰好门卫出来,替她开了门,她进去了,走几步,又转身朝哥哥挥挥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走远了。
晓成收回目光,看了看花岗岩墙体上,门边那儿镶了一块铜制匾额,用隶书题着两个大大的字:霍宅。
眼睛就有刺痛的感觉。
他钻进车里,降下车窗,再度瞧了瞧那深深庭院里面,妹妹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一入豪门深似海,脑中不由迸出这句话。
他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
大灯一晃,他在门前调转了车头,驾车走了。
晓夕上楼的时候,楼下静悄悄的,楼上也静悄悄的。
从大门处走进大宅,是有段距离的,而且再爬楼梯,她不禁有些气喘,站在二楼宽阔的平台处,她停了一停,匆匆瞥了一眼放置在那里的大座钟,快十二点半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睡着了。
东边的走廊上,透出一大片亮光。
明明知道他在家的,她还是踯躅了一下,脚步往他那边去,阿黄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
靠近他的书房时,心跳得急了,脚步很沉,就在这时,听到阿黄的一声狂吠,紧接着是河川的呼喝:“金刚!”
阿黄没有预期的跑出来,出现在视线内,晓夕只好走过去。
河川扭脸望过去的时候,门边闪出一道纤细的身影,他嘴角一抽,没说话,低头又梳理着金刚的皮毛。
阿黄却显得躁动不安似的,呼哧呼哧喘着鼻息,对着门口的晓夕,又叫唤了几声,亮晶晶的眼睛埋在了长毛之后——它是极想过去和她亲热一下的,无奈,似乎男主人不大愿意。
它懂得的。
两个大活人,一只大犬,静默了片刻后,晓夕依然站在门口没进来,不过也就明白了,还是问了句:“狗狗不舒服吗?”
“你觉得呢?”河川反问道。
晓夕张了张嘴巴,看看阿黄,又看看河川,后者脸上带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她终究什么都没说。
“金刚!”她的声音脆脆的,又软软的。
金刚身子一动,忍不住就要过去,河川的手,却在它脑门上猛的一拍,金刚回身,对着他狂吠几声,不满意似的,可也没有再动,而是蹲在地上,又对着晓夕吐出鲜红的舌头,象个顽皮的孩子。
河川脸上的笑意,渐渐在加深。
晓夕觉得脚底板麻了起来。
她终于说道:“晚安。”转身就要走。
“晓夕。”河川忽然叫住了她。
她站定了,眼睛重新望进来,看的却是狗狗,目光是柔柔的,清亮的。
河川在心里哼了一声,这几年,不管是磨合也好,修炼也罢,他不大容易在她脸上找出一丝裂缝。
他的声音也是平平的:“大哥一家后天一早走,你明天买些东西送过去,别让果果太失望了。”
晓夕怔了怔,然后说:“知道了。”重新道了晚安,她走了。
河川的手,按在了金刚的腹部上,那油亮的皮毛,热热的体温和掌下强劲的呼吸,是他熟悉的……她常常一只手拿了书看,一只手随意压在狗狗身上,狗狗则舒服地躺在她脚边……就象他这样。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