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悦给我的解释并不多,就只有一句话,周啸天是从西南局二处调过来的教官,以前一直待在贾总教官手下做事!都是聪明人,我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不过仍然忍不住地多 问了一句,慧明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线了?
尹悦笑了,告诉我,你太天真了,周啸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学员之间的恶意伤害,当时的情况,他的所作所为能够讲得过去,你倘若让你的金蚕蛊或者小妖精缠住山 壁上逃跑的人,再追击下去,说不定他并不敢拦。他们这些人,都是玩弄规则的老油条,所以你终究会吃亏。
我沉默了,看到前面精神抖擞的队员们,心中有些闷。
尹悦见我不说话,有些担忧,说,陆左,你怎么了?我摇头,说没有,感觉心里憋闷而已。当初**曾经试图招揽我到他的麾下,我因为老萧而拒绝了。事后老萧告诉我, 说体制内其实一点儿也不好混,有着一身本事,还要战战兢兢,生怕做了什么错事,惹到不该惹的人,还不如两袖清风,自在逍遥地当一个闲散高人来得畅快。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其中的道理。
尹悦见我意兴萧索,便解释说其实也不是,除了那些真正看淡风尘的高人,任谁有这么一身本事,也是不会甘于平淡的。人的天性就是要强,就是要斗争,没有这些,我们的 辛苦修行又所为何来呢?是人总要吃饭,总要生活,便是那修为高深者,即使能够辟谷几个月,也总是要生存的,这是动物的天性。道法自然,是顺天意,而非逆天而为,除非你 真的能够超脱于世,否则又怎么能够不落入这俗套呢?
我摇摇头说,我心中的慧明大师,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个高僧的!
尹悦叹息说,虽然不属于一个派系,说的话不太确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贾总教官修的,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小乘佛教,而且我还有一个信息可以让你知道——但也只能够说 到这里——贾团结贾总教官固然是刚愎自用,不听招呼,但是他多年来一直得不到升迁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老婆客氏跟西川鬼面袍哥会隐约有着联系,而鬼面袍哥会,其实就是 邪灵教的酆都鸿庐。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既然这样,为何不把他拿下?
尹悦摇摇头说,陆左,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动静太大,反倒得不偿失。不过要不是如此,陈老大也不会把我和老林派过来了 ,你自己要小心为好。
我点点头,看着尹悦向林间隐去,又看着头顶上那黑沉沉的天气,心中略有些寒冷。
天地啊,你怎么就不能够明亮一点儿呢?
山路陡峭,这路是古时候的茶马古道,后来山外修了公路,便被废弃了,年久失修,十分难行。头顶上面的乌云越发地沉重,几乎就要压到了我们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我 们脚步轻快,密而急,越过那杂草、泥土和苔藓植物,以及从道路旁侧冒出的一顶顶肉色菌子。老赵从尖兵的位置上撤下来,与我并排前行,见我心情不好,他仍然直言不讳地问 道,你跟贾总教官有过节?
我摸了摸鼻子说,这很明显么?
老赵摇摇头,又点头,说,看得出来,你们之前认识,我以前不知道他是对你爱护呢,还是对你刁难。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厌恶你多一点。我耸耸肩膀,说人活一世,最怕 的就是雁过无声,人过无名,如果能够给人留下些印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咄咄逼人地问道,陆左,你的麻烦还真多。黄鹏飞也就算了,小角色而已,但是贾总教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惹得起的。我不知道你究竟犯了 什么事,竟然能够惹上他?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说,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叫赵兴瑞的西南行者眯着眼睛盯着我,说,陆左,我需要一个解释,作为小队中的一员,我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地死去。
见到老赵坚持要我回答,我知道如果我的答案不够诚恳,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估计这个独行侠定会脱离队伍,像福妞一样,独自前行,去找那几百里外不知何处的月亮潭。小 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完成任务的重要支柱,何况老赵本身也是一个厉害角色。思考了一会儿后,我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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