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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若楠忍不住喊了报告,雷同笑咪咪的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用卡车拉回去不好吗?”刘若楠建议。
“不好。”雷同一口回绝了:“卡车要拉野营器材,如果你们喜欢把野营器材扛回去也可以。”
女兵们微微侧头看了看那十几辆一字排开的卡车,又看看雷同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明白新的训练又要开始了。
扛圆木!
雷同不让她们顺着肩膀扛,而是把湿漉漉、滑溜溜的圆木横放在肩膀上,双手还要从后面绕过圆木扣住上端。这个姿势非常别扭,女兵们难受的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上山的时侯还好说,下山的时侯这个姿势简直让人痛不欲生。下山要挺直身体或者微微后仰才能保证身体的平衡,可横扛圆木,女兵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总有马上要一头栽倒的感觉,只好使劲挺直上身让双腿掌握平衡。
被水浸透的圆木死沉死沉的,再加上背囊的重量,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女兵们就找不到自己的腰在那里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女兵们都是在枯燥的体能训练中的渡过的。
每周三次负重五十公斤的五十公里长途强行军,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做俯卧撑、仰卧起、单双杠、格斗基本功,然后是十公里越野跑。
上午搏击格斗训练,下午攀登、越障、战术训练,晚上八点钟收操吃过晚饭后,还要进行侦察兵专业技术学习,期间还要穿插进行不定时不定量的各种体能训练。其原因居然是有的女兵在听课时竟然睡着了,所以雷同命令大家出去活动一下清醒清醒。
不但训练超体能,而且女兵们每天的睡眠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四小时。只要一坐下保证就有人睡着,即便体罚很严重也阻止不了她们沉重的眼皮。所以,女兵待在教室里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半小时,就会被再次赶上操场。经常折腾到午夜,她们才拖着满身泥水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床。
但是,女兵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雷同根据他们的心情好坏随时拉警报。他们心情不好的时侯要把女兵拉起来,一起跑个十公里发泄心里的苦闷,他们高兴的时侯也要把女兵拉来起,以示庆祝。
反正他们会想尽千方百计,不让女兵的睡眠时间超过四个小时。女兵苦不堪言,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雷同并不会就此放过她们,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她们待在操场继续训练。女兵们对雷同仇恨与日俱增,不过她们女兵之间的感情却在雷同高压政策下越发深厚。
现在这些女兵已经麻木了,问她姓什么,她都会愣上半天才会告诉你,她们的脑子里只有训练再训练,坚持再坚持,绝对不能做第一个退出训练的人。
训练到了这个份上,在女兵的生理、心理都达到了极限,雷同他们反而不再张口闭口就赶人走了。虽然扣分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但今天扣你五分,明天他就会找个理由给你补上三分,让你的分数永远都在危险的边缘浮动。
女兵们明白雷同这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们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而且她们的分数还没有达到被淘汰的标准,主动放弃训练就是逃兵。
她们已经记不清这一个月跑了多少公里的路,爬了多少峭壁,喝了多少臭水,做了多少体能训练。她们以前在部队数年拼命训练自己换来的军事素质,到了集训队完全用不上了。
这里攀登要背着背囊,越障要全副武装,投弹不但要远而且要投准。想起每天下午的投弹训练,她们就要发疯。
四枚手榴弹必须投进三十米外不足半平方米大小的窗口,一枚不中加十次投弹,什么时候四发四中才能进行下一个课目的训练。
当然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个女兵曾不服气的大喊过这是刁难,但雷同拿着四枚手榴弹随随便便的就扔进了窗口,这个女兵只好继续抡圆了的胳膊投弹。
在这里吃饭也成了一场战斗,五分钟的时间要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她们甚至会想把脑袋摘下来直接把饭倒进肚子。
女兵们觉得自己快不会用筷子了,每次吃饭的时侯她们都会抓起两个馒头,边跑边捏成两个结实的面饼,凑到饭桌前伸手抓菜就吃。然而,这种野蛮的吃法在集训队却很流行。
她们全部伸着黑乎乎的“爪子”抓菜吃,集训队开饭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来了一群三年没吃饭的乞丐。
饭后,雷同根本不给女兵任何休息的机会,直接把她们拉上操场变速跑、折返跑,直到折腾的她们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食物吐出来,他才会不情愿的给人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这种没人性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女兵们,把胃部锻炼的像是一条扎紧口的麻袋,没有人呕吐时雷同才不情愿的放弃了。
雷同告诉女兵说,这也是从实战角度出发的训练,敌人不会因为你刚吃过饭就不来进攻,任务时间不会因为你吃饭而停下来或减少。
雷同把所有残酷的、不人道的、折磨人的训练,统统称为从实战角度出发。女兵们无可奈何的忍受着,坚持着,她们每天早上被凄厉的哨声惊醒的时侯,都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天,明天说什么也不干了。”但每天结束训练爬上床的时候,女兵们又会对自己说:“又撑过来一天,如果现在放弃了,以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再坚持一天。”一天又一天,女兵们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忘了今天是几月几号,在她眼里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她们只知道听哨声、命令去训练,从躺下睡觉到再躺下睡觉就是又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