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清姿睡得极不安稳,总是被恶梦缠绕。睍莼璩晓
她不断地梦到洛家被大火焚烧,梦到哭天抢地,凄厉哀嚎的声音。
梦到轩辕靖南的长剑狠狠穿透自己的胸口时的那种痛和绝望。
梦到刚出生的孩儿被轩辕靖南狠狠地砸向地面,头颅破裂,脑浆与血水流了一地,孩子那纯净的双眼还睁开着,似在质问她这个做娘亲的为何不保护他。
这些画面,全都交织在一块,激发着她心里滔天的恨意於。
她如同身在地狱,言语无法形容她的害怕和恨意。
突然,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洛家那荒废凄冷,鬼气森森的宅子里,四周,有黑烟缓缓升起,她一袭白衣站在长满荒草的假山上,看到许多人突然冲进院子里,这时,大黄带着一群狗崽龇牙裂齿地冲了出来,冲着那些人吼叫,嘶哑。
这些人将大黄和那些狗崽赶到一个角落,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大黄它们被砍掉头颅,血水浸湿了脚下的泥土祝。
她想冲上去赶走这些人,可身却像是定在了那里,不管她多么用力,她没办法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大黄和那群狗崽就这样死在眼前。
直到那些歹毒的人将狗儿们的尸体拖了出去,她仍无能为力。
她又急又恨,咬着牙仰天大叫了起来。
“啊....”一声充满愤恨的吼叫,将顾连城惊醒。
清姿也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衣衫已经汗湿,脸色苍白,汗珠从发间滚落,她神情依然痛楚愤恨。
“姿儿,怎么了?是做恶梦了?”顾连城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询问令她缓缓回神。
“嗯。”她点了点头。
顾连城下床,拿了块帕子过来将她脸上的汗抹净。
又将她搂进怀里:“好了,没事了,有我在身边呢。”
清姿却是恍惚地靠了过去,心,仍有余悸。
方才那个恶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她好像就在现场看着那一幕发生似的。
这一睡,她仍是心神不宁,直到天亮才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顾连城起床时,有些担忧地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清姿,又交待了锦瑟几句,便往宫里去了。
一整天,清姿都感到极不安稳,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思及昨天夜里做的那个梦,放下笔唤来灵巧儿:“你去洛家看看,大黄它们在不在?”
灵巧儿疑惑,却不敢耽搁,转身便跑了出去。
锦瑟从外头拿着一张请帖进来,看到急匆匆的灵巧儿,想要唤住她却已是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无奈,她只好走进了书房。
“小姐,这是方才陈国公府二公子陈泰叫人送来的。”
清姿皱了皱眉,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底渐渐泛起了一层寒冰。
锦瑟见状,不由担心地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清姿声音微沉地道,将请帖收好,转身走出了书房。
城郊的东柳河畔,绿树成荫,即使在这酷署的夏天仍是凉爽舒适。
河畔有一木庐,临水而建,往常都是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在此呤诗作画,附庸风雅之所。
今日,这里却被重兵把守,木庐前架着一个火架,浓烟滚滚升上天空,远远地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
清姿下了马车,目光落在那架在火架上的动物,眼底的冷色更盛。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身后跟着锦瑟还有顾连城一直安排在身边保护的四名侍卫。
方走进木庐,清姿便看到陈泰躺在榻上,身边依偎两名袒胸露ru的妖娆女子,一只手正抓着一只烧熟的狗腿大口的啃着,另一只手伸进了一名女子的胸口狠狠地揉抓着,那女子疼得难受,却又装作一幅很是享受的模样轻吟着,涂满丹红豆寇的双手探入陈泰的下身抚摸着,模样极其yin乱不堪。
锦瑟瞧见这一幕,吓得捂着嘴躲到了一名侍卫身后。
然,那四名侍卫倒是受过特别训练,见到这一幕毫无表情,只警惕地环视四周。
清姿只是轻轻一笑,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目光落在抬眼便能看到河畔风光的木庐,再看向旁若无人,举止浪荡的陈泰,眼底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二公子把我请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么?若是如此,二公子何不索性在我面前上演个人肉大战?也许那样我会更有兴趣些。”
清姿这番话,可是吓坏了这屋里所有的人。包括站在她身后的四名跟门神一样毫无表情的侍卫。
陈泰更是差点被口中的狗肉呛得个半死,待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狠狠地将手中的狗腿扔到地上,身边的两名女子也被他凶狠地推倒在一旁。
“原来二公子就这点伎量,说出去难道就不怕笑话么?真是可惜啊,陈国公也算是一代枭雄,生出你这么个尽给他若事生非的儿子,真是名声尽毁。”清姿冷笑了起来,每一句话无不像利箭般戳中陈泰的心窝中。
陈泰怒火中烧,起身就要朝清姿动手,只是,清姿身后的侍卫更快,手中一把长剑唰地一声便挡了过去,剑还未沾到陈泰身上,剑气已将他掀翻在地,竟生生地压垮了一张红木桌子。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守在木庐的士兵纷纷冲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瞪着清姿几人。
清姿却是淡淡一笑,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走到陈泰身边,顺便捡起了方才被他扔在地上的狗腿。
“二公子,浪费食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虽然你如今锦衣玉食,不知何谓饥饿痛苦,可保不了你一辈子都能过得这么顺风顺水,所以,还是珍惜食物,免得日后想吃都吃不着。”她将手中的狗腿失到了陈泰的脸上,才又站起,坐回了椅子上。
陈泰痛得龇牙裂嘴,若不是方才那名侍卫手下留情,现下他怕是已被剑气震得内脏断裂而死。
他挣扎着爬起来,凶狠地瞪了一眼清姿,这才向旁边那两名女子吼道:“都死了吗?还不快来扶我。”
那两名女子这才张惶地跑了过去,将他扶到了榻上。可才将陈泰放下,两人脸上便被狠狠地甩了个耳光。
痛得两人又哭又叫,捂着脸害怕地躲在了一边,看着陈泰的目光如同看到牛鬼舌神一般恐惧。
清姿只是冷眼瞧着这一幕,等着陈泰说话。
待发完火气,陈泰才目光阴狠,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间看向清姿道:“沈清姿,你猜小爷昨日在街上看到了什么?”
清姿挑眉,一幅无辜的眼神道:“二公子这是要让我猜迷么?”
陈泰见她故意装糊涂,恼怒地咬牙道:“你少在这里给小爷我装糊涂,你说我现在若是告诉沈建安你在洛家养了一群狗,他会把你怎么样?”
清姿却是轻轻一笑,神情极为不屑:“二公子,我想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上次拿这件事威胁我的人,如今脑袋已经搬家了。”
陈泰先是一愣,却以为清姿是在有意吓唬于他,只是冷笑道:“你这些话吓我没用。”
清姿抬手,掩嘴轻笑,如轻铃般的声音在木庐里悠悠响起,动听极了。
众人有一阵恍神,眼前的女子明明已经变得丑陋不堪,可是声音却是依旧如此动听,着实叫人着迷。
就连陈泰,也被这笑声扰得心烦气躁,一股灼热之气喷涌上来。
“你笑什么?”他忍着心头的火气,粗声吼道。
“那二公子是准备拿这件事威胁我做什么呢?”清姿好奇地望着陈泰,想知道他今日的目的到底为何。
“当然是要你自行了断。否则,你说沈建安会不会怀疑丞相府这一年多来遭遇的恶运全是由你一手操控设计?”陈泰眼底渐渐有抹兴奋得意之色涌现。
“哦?二公子可有证据证明?”清姿却是不以为然地反问。
“哼,这种事情何须证据?就凭着沈建安对洛家干的那些事,凡与洛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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