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她问,便回答了出来。
沈悠莲呜呜地叫着,她想向清姿忏悔,以换得一条活路。
可是,舌头没有了,只能发出一阵呜咽声。
清姿看着她一脸悔悟的神情,泪水涟涟,衬在她这幅美艳姿容,倒真是十分的楚楚可怜,让人不忍。
她轻轻地笑了:”你想忏悔?想求我放过你?”
沈悠莲没想到她又看懂了,连连点头。
清姿笑着,静静地望着沈悠莲,清亮的眼底一片冰寒。
许久,就在沈悠莲绝望之际,突然道:”你放心,我会留你一条生路的。”
沈悠莲松了口气,心想着呆会出去,一定要将这所有的事情告诉母亲和轩辕靖南,她一定要沈清姿,不,要洛宛这次连鬼都做不成,看她还怎么复仇。
可她这种想法刚从心里飘过,却又听到清姿下令道。
”刮花她的脸,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扔到柳烟胡同,每天接不到两百个乞丐,便不准她吃饭睡觉。”清姿这的句话,将她一切的希望全都打破。
她瞪大双眼,双目充血,望着清姿拼命摇头,嘴里发现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清姿看着她冷冷一笑,转身往外面走去。
身后,传来沈悠莲凄厉的呜咽声。
听到这声音,清姿嘴角的笑意越发地绝艳,如同一朵盛开在夜间的红莲,散发着一股诡异之气。
从农家小院出来,清姿望着那漆黑的天空,雨仍一直在下,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空气中,透着一股泥土的气息。
四周,传来断断续续的蛙声。
多么美好的一个雨夜。
若是此刻,身边有他陪着,分享她今日的喜悦,该多好。
莫明地,清姿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寂寞扑面而来,侵袭着她的全身。
她叹了口气,坐进了马车。
车子行至城中,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道:”主子,前面好像有一个死人。”
清姿靠在枕上闭目养神,听到车夫的禀告,缓缓睁开了眼,看向灵巧儿道:”巧儿,去瞧瞧,小心。”
灵巧儿点了点头,下了车。
很快,便又走回了马车。
”小姐,外面躺着一个女子,还有气,不过好像得了很重的病,脸上一块块发烂,还发臭。”
清姿点了点头,道:”走吧。”
灵巧儿以为小姐会要救这女子,却不想...但细想,以小姐的性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便也没有多加理会,毕竟,谁也不知道救下那个女子是福还是祸。
马车绕开了躺在地上的女子,清姿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眼角扫过前方的晋西王府,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车夫:“停下。”
灵巧儿很奇怪。“小姐,怎么了?”
“这个女子为何会躺在晋西王府门前?”清姿缓缓地问道,却是在自言自语。
灵巧儿自然不知道,茫然地摇了摇头。
“去吧,把那个女人带回去,顺道去查查最近晋西王府有什么事情发生。”清姿淡淡地下了命令。
回到流盈轩,清姿还未来得及梳洗,便听到外面传来慌慌张张的声音。
紧接着,锦瑟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清姿抬起头,眼底闪过一道惊讶之色。
“出什么事了?”
“夫人和六爷都不知道去哪了。丫鬟和婆子找遍了整个相府,都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影,老爷和老夫人安排了所有人手在到处找着呢。”锦瑟脸上现出一抹焦急担忧之色。
“娘和祺儿不见了?”清姿眨了眨眼,有片刻地没有反应过来。
锦瑟神情焦灼地点了点头。
“去,把祺儿的乳娘带过来,我要问话。”很快,清姿便冷静下来。
锦瑟出去,没一会儿,便将沈玉祺的乳娘容妈妈带了过来。
容妈妈见到清姿,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小姐,你快去找找六爷吧,还有夫人,这么大的雨天,她们能去哪儿啊!六爷那么小,要是着了凉该怎办啊!”
清姿看了,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容妈的神情,却见她倒是真的担心着急,便缓缓道:“容妈,你连六爷的人都看不住,是要我板子伺侯吗?”
容妈听了,哭得更大声。“小姐,我该打,是我没有看好六爷,我认了,只求小姐让我去把六爷找回来再打也不迟。”
听得容妈这样说,清姿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既然不急着推卸责任,便是个好的。
于是压着心头的焦乱,缓缓问道:“好了,别哭了,你先起来回话。”
锦瑟将容妈扶了起来。
清姿才道:“你仔细想想,什么时候还瞧见过六爷?当时他在做什么?在哪里?”
容妈还在抽抽噎噎,想了一会儿,才道:“今儿个上午,夫人做了些糕点,说要送到老爷书房去,正好瞧见六爷在院子里玩耍,便将六爷一起叫上了,那之后,便再也没见到夫人和六爷的人影,起初我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夫人一向看六爷看得紧,可是,到了天黑,还不见六爷人影,老夫人又派人来催了几回要找六爷。我就去寻,结果,只见老爷房里的人正在搬书房,谁也没有见着六爷和夫人,我便去禀了老夫人。又安排了人到处寻找六爷,可是找遍了相府,也不见六爷和夫人的人影。”
“父亲搬书房?好好的搬书房做甚么?”清姿心里生出一丝怀疑。
容妈摇了摇头道:“那时我正在急着找六爷,便没有多问。”
清姿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疑惑,看向灵巧儿道:“去,派人出去寻寻六爷,最好在那些荒废的院子,庙宇或者是街角找找,看是不是躲哪里了。”
容妈下去之后,清姿又看向锦瑟道:“你派人去打听打听,今儿个沈建安书房发生了什么事?”锦瑟得了吩咐,立刻走了出去。
清姿原本准备睡下,结果因着秦氏与沈玉祺的事情,整夜都没合眼。
到了早晨,灵巧儿回来,却是泄气地摇了摇头。
清姿心里一沉,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
她缓缓坐了下来,两边的太阳穴突突地发涨。
秦氏与沈玉祺怎么好好地会突然不见了呢?
是陈氏下的手吗?
不太可能,沈悠莲的事情已令她无瑕分身,她根本顾不及去对付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