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城很想追过去问她到底发下了什么誓言?是什么誓言让她连情*爱都不愿沾碰?是什么誓言让她如此冰冷绝情?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问出来,他甚至有了生平中的第一次怯懦。睍莼璩晓
他说不出自己是在害怕什么,但只觉得如果再进去逼问,只会将清姿推得离自己更远更远。
他站在原地,深邃幽远的目光静静地望着门口,心理隐隐有丝期盼,是希望清姿能够回头回应自己吗?可又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嘴角有丝苦笑滑过轹。
而此刻,清姿靠在门口的墙后,目光注视着前方,双脚竟然隐隐地有些发颤,眼睛里,有莹光在波动。
她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梗住,呼吸困难。
她眨了眨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箐。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两年多来,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挑起自己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难道仅仅因为他那几句表白的话语?
可是,感情这东西,她已经不能相信了。
与轩辕靖南的那三年婚姻,已经让她对这世间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
一个男人为了权利,可以处心积虑,隐忍不发,丝毫没有半点破绽地与自己共处三年之久,这三年里,说尽了甜言蜜语,甚至身边连个侍妾,通房丫头都没有,让她相信这世上他是最爱自己的男人,让她相信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美满的女人。
甚至连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也能毫无破绽地与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当初到底是自己太过单纯,太过相信别人,还是他们掩饰得太好?
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不敢,不能再去相信别人。
她没有再去爱人的能力,更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顾连城,这一辈子我终究无法回应你。
所以,你还是离我远远的吧,永远不要再出现,永远不要。
清姿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着,直到她的心又恢复到以往的冰冷。
灵巧儿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顾连城已经离开,她走到书房,看清姿竟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十分奇怪。
“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刚刚顾世子走了,可是那样子好奇怪哦!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灵巧儿不知道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傻傻地问道。
清姿侧过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又走回了房里,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灵巧儿被她那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但还是识相地闭嘴不敢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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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里,轩辕靖南与沈建安还有吏部尚书韩拱都到了,而主要所为的便是户部尚书董原吉贪墨一案。
户部尚书主要掌管国家经济,包括户口、税收、统筹国家经费等等,所以,每年大齐的很多银子都会从户部流进流出,由其是税收这一项,便是一块很大的肥肉。
而轩辕靖南一党便控制着,吏部,户部与工部三部,其余两部则是以太子为首的刑部尚书陈贤斋,以宣王为首的礼部尚书段纶,一直忠于皇帝的兵部淮南王顾斐。
如今天,户部尚书董原吉贪墨的证据被宣王告发,直接影响的便是景王一党,由其是景王得知这消息之后,简直可以用惶惶而不可终日来形容。
最后,他找来了沈建安,韩拱一同来到了刑部大牢,为的就要从董原吉口中知道那些还没有被挖出来的证据,比如他们几个分赃的账目。
董原吉虽是户部尚书,可是每次贪墨的银子有一大部分是落到了景王轩辕靖南的口袋里,其它的一小部分则由沈建安,与其它几名官吏均分。
如今,他的丑事被揭发,当初贪污的银子账目条目清晰地列成册子,又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见了之后,龙颜震怒,几乎是不问情由地,立即下旨将董原吉打入了大牢。
董原吉被抓,最大的危险便是将其它几人告发,而最大影响的便是景王轩辕靖南。
景王与沈建安,韩拱商谈了许久,最终认为只要找到董原吉当初分赃的那本账册,到时候任他董原吉供出他们几人,也会是无凭无证,空口白话。
而他们到时候可以将罪责引到废太子身上,说董原吉是废太子一党,废太子虽然被废,便贼心不死,仍暗中操控朝政,到时候皇帝不想杀掉废太子也不得不杀了。
只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不知道董原吉将那些帐目藏到了哪里。
三人来到刑部大牢后,与董原吉一向交好的韩拱率先游说。
韩拱为人一向狡猾圆滑,在官场上,自从投靠在景王党下,便是混得风声水起,结交了一班大臣,很快便成了轩辕靖南的心腹之一,为其出谋划策,干过不少伤天害理,排除异已的事情。
董原吉见韩拱一脸笑意地过来,只是慢慢地抬了抬眼皮,整个人又颓废了下去。
他太了解韩拱这个人了,所以,心里已经想好了,软硬不吃,除非景王有法子将他从这牢狱之中救出去,否则,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将那些保命的帐册交出。
董原吉算得上是朝中老官,在外人眼中,行事作风一向清廉,家中没有妾室,只有一位正妻,二人膝下无子,只在十五年前的时候收养了一个别人放在他门口的男婴为子,也就是现在的养子董子健。
所以,当董原吉贪墨一事被揭发,几乎是轰动京城。
谁都不相信一个只有四进四出院子的正三品大臣,在所有人眼中一向以清政廉明著称的好官会是个巨贪,且贪污数目巨大,叫人咂舌。
韩拱还没开口说话,董原吉已经从嘴里甩出了一句僵硬而坚决的话来:“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从这里走不出去,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那些账目,入到景王口袋里的最多,凭什么要我一个人背黑锅?”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他死了,放心不下家里的妻子和儿子。
虽然妻子没有给他生个一子半女,但老两口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远不是那些多妻多妾的人所能明白的。
至于养子,虽是捡的,可是他的到来却给老两口带来了希望,妻子不能生养,一直心存愧疚,曾多次要求他纳妾,可是他死活不愿,直到捡了这个孩子,妻子才有了笑脸,这十多年来,他混迹官场,甚至帮着景王做这些昧良心的事情,为的就是能留些养老的钱,为养子谋个好前程,却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样一句话,让韩拱顿时僵在当场,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
景王与沈建安相看了一眼,两人眼中均露出一抹歹毒的神色。
韩拱自然是没有错过,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里发毛。
他赶紧笑着坐到了董原吉身边,小声道:“董大哥,你也知道,宣王这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的那些贪墨证据每一项,都列得清清楚楚地呈到了皇上面前,数额之大,否则皇上当时也不会立即下旨将你逮捕入狱,你说对不对?不是王爷和我们不想救你,这实在是没法救啊,这案子一旦让皇上注意了,你就是齐天大圣,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对不?再说了,如今你落狱了,总不能把我们几个拖下水啊?我们几个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得为你的妻子和你那儿子想想以后的出路是不是?”
韩拱明着是告诉董原吉要为妻子和儿子着想,实在则是拿这二人威胁董原吉,那意思很明白,若是你不交出帐册,那你妻子和儿子就别想有活路了。
董原吉心里一惊,暗暗着急,面上却一派镇定:“哼,你少拿她们来吓唬我,我要是落得个死罪,她们也会被牵连,与其留着他们在世上受苦,还不如带着他们跟我一道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韩拱这下可没辙了,只能悻悻地又走回了沈建安与景王那边。
“既然你想死,我本王就成全你。”轩辕靖南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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