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泽面色一冷,眼底涌动着怒意,背在身后的拳头捏得喀喀作响。睍莼璩晓
清姿听到了,却无畏地笑笑:“大哥是不是手又痒了,想捏死个把人才能解恨呢?”
秦氏大骇,她自然是知道那日沈玉泽差点将清姿掐死的事情,如今自己成为平妻,清姿身份由庶变嫡,而沈悠莲却被禁足,陈氏缠*绵病榻,全是由清姿一手设计促成,沈玉泽现下只怕已将清姿恨得入骨,越想越觉得担心,立刻挡在了清姿面前,伸手拦道:“大少爷,你要出气便拿我出气吧,不要伤害姿儿。”
“娘,你别担心,大哥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带玉祺回去罢!”清姿按住了她的手背,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秦氏仍有些担心,但又相信清姿的话,牵着沈玉祺走了出去轹。
待人都离开后,清姿才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沈玉泽,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那是一种想要杀了她,却一直在隐忍犹豫的感觉。
可她一点也不怕,经历过大生大死的人,对于这种随时都会出现在生命里的威胁,她已经很习惯了。
甚至当她决定利用锦绣设计陈氏与沈悠莲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要承受沈玉泽怒气的准备醅。
这些在相府的日子,她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复仇,离间,提防。
将一切对自己不利的方面转化为有利的方面,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提防沈玉泽,所以,那日,他突然冲进来掐住自己,是她没有想到的一种结果。
也许是因为沈玉泽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种无法改变的地位,一直觉得他光明磊落,不会对任何人使出什么奸险之计,因为他不屑,就如同以前的洛宛。
现在想想,他在很多方面跟洛宛是多么地相似啊,直到死亡,背叛将自己改变。
所以,若是有一天,沈玉泽发现自己也生活在背叛之中,会不会也变成跟现在的自己一样呢?
她竟然很想知道。
所以,她突然勾起一丝浅笑,转身看着这座流盈轩,这里恢复了原貌,甚至比以前更别奢华美丽,树下又架起了一座秋千。
她在院子里慢慢地绕了一圈,然后走到秋千架旁坐下,轻轻地荡了起来。
“大哥,你不过来帮忙推一下么?”清姿看着沈玉泽,笑着问道。
沈玉泽一直在忍,忍着不将清姿掐死,就在方才秦氏离开之后,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在想要不要直接杀了沈清姿,还是想个办法暗中除掉她。
可这都不是他想要做的。
当听到清姿对自己一丝害怕都没有,甚至还要过去帮着推秋千时,他忍了忍,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秋千慢慢地荡了起来,清姿就像是一只轻盈美丽的蝴蝶,高高地飞起,落下。
沈玉泽看到这一幕,脑子轰地嗡嗡作响,这场景,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他越推越用力,秋千荡得越来越高,似乎就要将清姿高高地抛出去似的。
沈玉泽突然在想,如果沈清姿在荡秋千的时候摔死了,是不是一切就都落幕了?
悠莲能完成宛儿的遗愿嫁给轩辕靖南为妃,母亲能重掌中馈,这流盈轩里也会从此安静。
他突然就起了这样的狠毒心思,推着秋千的力度再重了几分,重得清姿渐渐抓不稳,感觉就要被甩出去的时候。
“大哥,我听说这流盈轩以前曾经住过一位你喜欢的女子,叫洛宛,对么?”
清姿的话,清清的从上空落下,她的人也跟着那声音从高高的上秋往下落,就像一只没了翅膀不能飞舞的蝴蝶,急速地往下掉落。
就在这一刹那,沈玉泽猛地冲出去,将清姿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利花香,萦绕在他的鼻端。
这一幕,曾经在他的梦里无数次地梦到过。
只是,梦里的人儿是宛儿,而不是眼前这个心如蛇蝎的同父异母妹妹。
“你刚刚说什么?”沈玉泽挥开自己的错觉,将清姿放下,冷着声音问道。
“你知道么?我也和洛宛认识。”清姿只是笑笑,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赌对了,沈玉泽竟然还没有忘记洛宛。
听到清姿这句话,沈玉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抓住清姿的肩膀,追问道:“你认识宛儿?你怎么会跟宛儿认识?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甚至知道洛宛的所有事情,包括...”清姿抬起头,看着沈玉泽焦急,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心里笑了起来。
“包括什么?你都知道什么?快说啊!”沈玉泽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洛宛的一切。
“包括她嫁给景王的前一夜,你曾跑到她的闺房,要带她私奔的事情。”清姿将脸凑了过去,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
沈玉泽听完,猛地将她推开,神情比方才更为震惊。
这件事,宛儿连悠莲都未曾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清姿神秘地笑道。
就在沈玉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时候,她突然缓缓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洛宛,死得可冤哪!她说她要找那些害死她和洛家的人报仇。”清姿不给沈玉泽喘息的机会,将她从高处抛到低处,再又狠狠地抛向高处。
沈玉泽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压着,喘不过气来,他想知道清姿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怀疑,可是却又有种预感,她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沈玉泽几乎是被清姿给惹得咆哮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围墙上,响起顾连城不太愉悦的声音。
转眼功夫,方才还在墙上的男人已经飞身来到了清姿身边,将她带离了沈玉泽的面前。
“怎么身边也没跟个丫鬟?巧儿呢?”顾连城眉头皱着问道。
“都在里面呢。”清姿淡淡地回道。
沈玉泽愣在原地,目光仍是震惊,怀疑。“外天冷,还是进去罢。”顾连城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沈玉泽,拉着清姿便朝屋里走去。
他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清姿只是回了他一个淡淡的,诡异万分的笑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方才的事,你不想说点什么?”进到屋内之后,顾连城坐了下来,微微一笑,幽深的眸子充满了询问。
“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不小心说错话,把大哥给惹怒了而已。”清姿淡淡一笑,目光冰冷而幽远。
她并不打算告诉顾连城,因为她还没有对他信任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再则,当初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些荒诞不经的事情,说出来,别人肯定以为她是个疯子。
见清姿无意相告,他似是感悟到了什么,那双眼中慢慢恢复了平静,澄澈的眼底似是有一丝失望,却又充满了理解与包容。
“你来,有事吗?”清姿看向他,却正好撞见了他眼中的那一抹失望,心里莫明地感到一丝烦闷。
“最近景王在暗中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皇上夜夜宿在未央宫里,陈贵妃恩宠一日盛过一日,昨日,皇上已下令尚服局定制了一套皇贵妃服,都说陈贵妃将荣升皇贵妃,景王将被立为储君。”顾连城将最近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一件件地说给了清姿听。
清姿只是点了点头,神情沉静如水。
“最近,宣王应该会有所动作了罢。”过了很久,清姿才轻轻地说了句。
“宣王现在在找景王一党的贪墨证据,只是景王根基深厚,宣王成效不佳啊!”顾连城轻叹一声。
“成效不佳是吗?那我不介意给宣王送份厚礼过去。”清姿冷笑,眸子里有一道寒光闪过,转瞬即逝,快的让人察觉不出。
顾连城有些疑惑,不知道清姿所说的厚礼是什么。
灵巧儿走进内室,没过一会儿,便搬出一个小木箱子,放到了顾连城面前。
他打开,随意拿起一本,看过之后,一向沉静的深邃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些的?”
清姿却目光冰冷地直视前方,没有作答,只是吩咐道:“巧儿,把这些送到宣王府上去吧,别让人知道是谁送的就可以了。”
灵巧儿将箱子合上,带着离开了流盈轩。
清姿从椅子起身,看着外面那两颗大槐树,语态悠闲道:“你说皇上这是要升陈贵妃为皇贵妃呢?现在景王怕是以为这太子之位是十拿九稳了吧?”
“若要立景王为太子,两年前便已经立了,何必等到现在?前太子不死,另立新储都不可信。我倒觉得皇上是有意坐大景王与宣王两党,让其两相抗衡,到二人斗得两败俱伤时,这大齐的朝廷之上也该换上一批新血了,而这两年多里,前太子心智得到磨练,再被重新扶上储君之位,不是更好?到那时候,居功盖主的老臣已经在景王与宣王两党争斗时被清除,太子没有任何威胁,身后还有罗国公府为其保驾护航,这大齐江山,何愁坐不稳?只是,没想到宣王无用,身边支持者虽多,却没有景王狠辣,自然是被景王给压得冒不了头,而景王势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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