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陈氏会轻易地答应薛扬的提亲倒真是叫人感到意外。睍莼璩晓
薛扬虽是取继室,但好歹是顺天府尹,官居三品,长相俊朗,只是为人有些迂腐,过于死板固执,但一向忠于皇帝,很得重用。
若是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一个庶女可以嫁给正三品官员为妻,即便是继室那也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陈氏与沈悠莲恨毒了自己,又怎会让这样的好事轻易落到自己的头上?虽然这样的好事自己其实也是不愿意的。
顾连城冷静下来之后,便立刻想到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向锦瑟问道榛:
“若是提亲,可有送上采礼?或是将你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交给媒婆?”
“那倒是没有听说,这薛扬也不知道是不是喜疯了,来的时候本是带着家丁过来拜年,突然就问起小姐你的婚事,夫人说小姐你还未许配,便说想将小姐娶回去做继室,夫人犹豫了一会儿,后来大小姐进去跟夫人说了几句话,夫人便点头答应了,薛扬得了这样的结果,高兴得便回去了,连个媒婆都不曾带。”锦瑟将自己所知地全都细细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清姿只转头看向了顾连城,只见对方眼底染上了笑意,哪还有半天方才那怒气阴沉的模样胰。
清姿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却对顾连城道:“师兄来一下书房吧。”说完,便往里面走去。
顾连城自然是跟了进去,留下锦瑟与灵巧儿愣在那里面面相觑。
到了书房,清姿抽屉里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钱袋放到了桌上,布料是上次顾连城送的那匹月白色湖州绸做成的,上面用祥云图案绣了金边,青龙,白虚,朱雀,玄武四大瑞兽跃然于上,真是活灵活现,巧夺天工。
这几日清姿风寒,闲着无事便连日连夜地绣了这个钱袋,她觉得男人若是佩戴,总不能绣些鱼红莲叶啊,鸳鸯红水之类的,再者那种东西绣了还容易让人误会,于是想来想去,便绣了这样一个四大瑞兽的图案,即算戴着出入正式场合,也不会辱没了身份。
顾连城拿起钱袋仔细端祥,心道母亲淮南王妃的绣工在京城算是赫赫有名的,却没想到清姿的绣工比起母亲更胜许多,本这丫头绣工怕是不怎地,却没想到如此不俗,果真是身藏不露,也不知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有展露,心里欢喜的同时也更加期待。
“现在师兄总该将书还给我了吧。”清姿见顾连城脸上那笑意,心里就觉得很是后悔绣了这个钱袋,可为了要回毒典,又不得不这样做。
“那书我今日没带,明天再给师妹送过来,至于这钱袋,师兄便收了。”说罢,便将钱袋放进了怀里小心地藏着。
离开相府,顾连城上了马车,便对身边的长随莫琴道:“去查查薛扬最近都和接触过,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向我回报。”
顾连城的银针果然有效,只第二日,清姿的风寒便痊愈了。
风寒好了之后,清姿去了一趟秦氏的漪澜院。
到了漪澜院,只见秦氏正在窗台下,看着沈玉祺写字,外面白雪飘飘,几颗红梅白梅迎雪盛开,绽放着一股清幽沁人的香气,屋里烟雾缭绕,打开遮布走进去,暖气袭人,一股幽幽的香气扑面而来,叫人闻着有种暖暖的感觉。
清姿站在门口,吸了吸这香气,并没有直接进去书房,而是走到焚香的青花缠枝香炉里拿出一点还没有燃好的香料放进了帕子里,这才往里屋走去。
“姨娘,玉祺最近的字是越发地长进了。”进去之后,清姿便看到沈玉祺手执狼毫,模样与气势确实是有模有样,书写出来的字端正刚劲,如行云流水一般叫人看着赏心悦目,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八岁孩子所能写出来的。
听到姐姐称赞,沈玉祺放下毛笔,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里是熠熠的亮光,叫人看着晃眼。
见清姿竟然亲自过来了,秦氏很是意外,脸上有些欣喜,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叫婢女倒茶,拿点心。
“姨娘不必麻烦了,我来只是有两件事要跟姨娘说。”话落,清姿便看着秦氏,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秦氏心里有些难过,这个女儿,自从两年前落水被救之后,却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性情似的,对谁都亲近不起来,因着当年的事情,自己心里愧疚,于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与自己疏离起来。
清姿自然是知道秦氏心里的难过,可是她真的是对自己仇人的姬妾亲近不起来,若不是因为要顶着这个身份进到相府来报仇,她这一辈子都不想与秦氏和沈玉祺打交道,因为每与她们二人接触一次,就会想到日后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波及到她们,心里便会生出不忍,毕竟,当年洛家的事情,她们没有点都没有参与其中,若硬要说有关,也只因她们一个是沈建安的妾,一个是沈建安的子。
且沈玉祺是十分地信任自己,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充满信任,欢喜,明亮的目光时,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姨娘,可听父亲提起要将我许配给顺天府尹薛扬为妻的事情?”
秦氏愣了愣,她平时除了去罗氏那里请安,便很少出这漪澜院,如今听到清姿这样一问,只是满头雾水。
“母亲想把我嫁给薛扬做继室。姨娘觉得这婚事可好?”清姿只是含笑地问道,脸上不见一丝不情愿,看着倒真像是来征询秦氏这位生母的意见。
秦氏虽然很少出去,但是有关清姿的事情她却非常清楚,自然是知道了景王轩辕靖南对清姿有意的传闻,也知道了清姿如今有位淮南王世子的师兄做靠山,虽然清姿是庶女,可是生来更有天姿国色,即便是那有着第一美人儿著称的沈悠莲也无法匹及,她又素来着重对清姿的才情培养,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若是只嫁个这样的三品官吏,又怎会甘心?自然是希望清姿能够嫁个权势富贵之人,日后也才能更好的帮称着儿子沈玉祺出人头地。
“那薛扬听说为人倒还清正,只是太过迂腐不懂变通,这样的人嫁过去也是无趣,且你是这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的那么多小姐都还未许人成婚,又怎能先轮到你?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也定然是不会允许的。”秦氏寻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心里却知沈建安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当年在外府的时候,才会舍得花那样大的本钱来培养调教清姿。
“姨娘说得正是,第二件事,我想问问姨娘,这外面的香料是谁送过来的?用了多久了?”清姿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又指着外面的香炉问道。
“那是前些日子管家命人送来的,说是安神定心,老爷最近心烦气躁闻了这个对睡眠有好处,这香料倒是有效,老爷这几日睡得的确比平日里要安稳踏实得多了...不对,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是那香料有问题?”秦氏自然是有问必答,可没一会儿便觉得奇怪,清姿虽然不太与自己亲近,但从来不会问一些没有缘故的问题,顿时,脸色警惕地追问道。
“这香我闻着只觉得奇怪,还不能肯定,也许只是什么特别配方,姨娘只管先燃着便是。”清姿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
秦氏却将这话听进了心里,决定晚些找人来瞧瞧这炉子里的香料到底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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