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雪芝一时间被堵得没了话。
见她不吭声了,清姿抬步便走进了旁边的兰室,顾倾城自然也跟了进去,沈之瑜拉了拉沈雪芝,又看了眼沈灵素,三人一同朝里面走去,到了门口,因为无法同时容纳三人进入,稍微落后的沈雪芝与沈灵素挤在了一起。
待人都进到里面,淮南王妃才最后进去,将门关上,先从顾倾城搜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顾倾城身上根本没有,接下来便轮到清姿,搜了一遍,清姿身上也没有。
“四小姐,得罪了。”淮南王妃虽然名位都是沈灵素这位庶女所不能匹及的,可她仍是温和有礼说了句才开始搜身,结果仍是没有。
只得又搜沈之瑜的,却还是没有。
最后,大家都将目光投注到了沈雪芝身上,却见她一脸不屑道:“我方才已经花了一千两买了一套头饰,才不会偷拿什么步摇呢。”
清姿站在那里,目光沉静,当沈雪芝说这话时,她也没有一丝反应,只抬偏转头幽幽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灵素。
淮南王妃皱了皱眉道:“七小姐,其它人都搜了,只有你没搜,只要你没拿,便无须介意这些事情,搜一下身总好过被人当作窃贼,再说我来搜身,也没有辱没你的身份吧?”
沈雪芝被说得脸红耳赤,神情讪讪地抬起了双臂。
淮南王妃先从她的手臂,袖子往下搜,摸到腰间的玉腰带时,感到后面有个硬物,摸了几下,从腰带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只一眼便看出来这便是刘掌柜所说的那套翠华浓步摇。
沈雪芝似没有料到一般,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道:“不...这不是我拿的,怎么可能。”
清姿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七妹...这都人脏并获了。你就别再狡辩了。”沈灵素在旁边,一脸难看地责备道。
沈雪芝仍旧愣愣地看着淮南王妃手中的步摇:“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
突然,她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沈灵素:“是你,是你拿的对不对?”
沈灵素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地退后一步,神情受伤地摇头道:“七妹,虽然我买不起这些手饰,可也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出来,你现在被人抓住,为何要反怪于我?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难过,神色也很伤心,真切得让人生不起一丝疑心。
可沈雪芝却已经认定了是她,走了过来,愤怒地指着她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撞了我一下,一定是你趁那个时候,放到我腰带里面的。”
“七妹,你虽然花了一千两买了套头饰,可是已经花光了你身上所有的钱了吧?方才在里面的时候我便见你拿着这只步摇看了许久都舍不得放下,如今你被王妃亲手搜到了,何再还要强词狡辩?”沈灵素也生出了一生怒意,神情冰冷,以姐姐的姿态教训着沈雪芝。
沈雪芝被她堵得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脸色是越气越红,胸口巨烈地起伏着,她虽然是三房的,可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嫡女,平时被父母捧在手里心小心呵护,虽然没有大姐和二姐沈悠莲那样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银钱首饰衣裳也没短缺过她的,她何至于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出来?
此时,她才算是真正看清这位四姐的面目,简直虚伪得让她恶心,可现在不管她有多气多恨沈灵素都没用,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
她求救的目光看向沈之瑜,却见她缩着脖子躲到了一边。
也许是因为方才与清姿冲了两句,她识趣地没向清姿求情,可她也很害怕,害怕被扭送到衙门,到时候父亲母亲一定会跟着受牵连被老夫人责骂,甚至还有可能被赶出相府。
想到这里,她就害怕地低头哭了起来。
清姿看着沈雪芝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不断发出抽抽噎噎的声音,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她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道:“七姐,这个时候哭也没用,这张银票你拿去,就跟刘掌柜说你要买下这只步摇。”
沈雪芝没料到最后站出来帮自己的竟是清姿,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接下了清姿递过来的银票,嘟着嘴咕哝道:“我回去就还给你。”
清姿没说要她还,也没说不要她还,只冷淡地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清姿借口还要去其它地方逛逛,便告别了淮南王妃等人,带着灵巧儿与锦瑟上了马车,朝洛家废宅而去。
车上,灵巧儿说起了方才在瑞丰祥发生的事情:“小姐,那步摇真是七小姐拿的吗?”
清姿神情平静地摇头道:“沈雪芝能舍得花一千两买套头饰,又怎可能去贪那只步摇?”
“那到底是谁拿的?”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应该是四小姐吧,方才我瞧见四小姐和七小姐进门的时候撞在了一起,四小姐又走在七小姐身后,只有她才有要会趁机将步摇放到七小姐的腰带里。”锦瑟和灵巧儿因着一直在外面侯着并没有进去,所以一早便排除了她俩的可能,也因此,两人算得上是旁观者,自然要比当事人看得明白些。
“沈灵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种事不是很是显么?沈之瑜花了三百两买了一根玉簪步摇,沈雪芝花了一千两买了套彩翼头饰,那套翠华浓虽然精致华美,整套却只要八百两,若要是真喜欢便会只花八百两买了翠华浓的全套头饰还能余下二百两,又何必冒着坏了自己名声的危险去偷一只步摇?”
清姿冷笑,沈雪芝今日倒霉,所以成了沈灵素的替罪羔羊。
可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其中的端倪,如若不然,为何方才淮南王妃在搜出那支步摇之后却不置一词,就连明月郡主也没有多说一句。
唯独沈灵素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没有察觉。
马车上,三人正在聊着此事,突然车夫猛然刹车,还不待清姿回过神来,车帘便被人猛地掀开,一道月白身影便坐了进来。
清姿皱眉看着招呼不打就这样闯了进来顾连城道:“世子爷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顾连城只是轻轻地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后面,又让外面的车夫赶着在附近的街道转圈,这才神情凝重地看着清姿道:“快点脱衣服。”
灵巧儿以为顾连城要对清姿不轨,立刻挡在了前面,神情防备地瞪着他,喝道:“你想做什么”。
清姿从他的神色和举动中察出了异样,制止了灵巧儿,只神情严肃地问道:“是后面有人跟踪,对吗?”
顾连城点了点头。
“景王和宣王都派了人。”
清姿秀眉一挑,目光中闪过冰冷的寒光,似出峭的利剑,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半刻钟之后,马车上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影,只眨眼间便消失在街道之上。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批人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道白影,依旧紧跟着前面的马车。
一间农家小院的木门后面,顾连城紧拥着清姿藏身于此,两人轻为狭窄的缝隙,只能紧紧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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