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隔壁突然传来女子尖厉的吼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咒骂,甚至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砰砰嗙嗙的瓷器摔打声。
听到这声音,清姿嘴角的笑意更甚,这边戏刚落幕,隔壁的戏又开始唱了起来,今儿个这相府可真正是热闹非凡啊。
方才准备转身离去的人,又纷纷停下了脚步,神情怪异地看着隔壁房间。
沈建安听到这声音,只觉得额上青筋突跳,头疼欲裂。
还不待人开门,就见晋西王嫡二子南宫明广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件外袍,额上还流着鲜血从里面开门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手里拿着一个烟雨牡丹青瓷瓶,只穿着肚兜,连一丝遮挡都没有的沈诗雅,众人还没回神,就见那个瓷瓶朝外面咻地飞了出来,咣地一声砸在了走廊的木栏之上,碎了一地。
南宫明广方才被沈诗雅砸得脑子发晕,待他躲过惊险的一幕之后,才发现周围竟然站了这么多人,全用着一种戏谑,取笑的神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小爷玩女人啊?哪天小爷来个男女通吃,让你们见识见识。”
南宫明广好男色,这是京城贵族圈子都知道的事,所以,当看到他从女人的房中爬出来,且还是被相府五小姐给轰出来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震惊。
沈建安正好从房里走了出来,听到南宫明广的话后,那脸色,真是比锅底还黑还难看。
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平复过来的来陈氏与沈悠莲又看到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双双昏了过去。
清姿恰当地走在后面,扶住了陈氏,神情充满关心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陈氏听到清姿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如同看到了一条毒蛇正缠绕着她,吐着腥红的信子,张着毒牙要朝她咬过来似的,她猛地将清姿一推,厉声叫道:“滚开,别碰我。”
大家被陈氏这厉声尖叫吓到,目光被吸引地过去,只见清姿跌坐在地上,无辜而又委屈地看着陈氏,那模样,要怎么叫人心疼就有多么叫人心疼。
沈建安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陈氏,只觉她越来越恶毒,愚蠢。
罗氏厉声责骂道:“你是疯了不成?八丫头好心扶你,你却这样对她,你怎生地如此恶毒?”
陈氏从来没有被罗氏这样咒骂过,且又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觉得自己的面子严重受到了折损,想要为自己辨解,却被沈建安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只得拉下脸来,强装和蔼地弯下腰要去扶起清姿。
可刚扶起清姿,她又觉得眼前之人突然变成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的毒舌,猛地松手,啊!地一声尖厉大叫,抬脚便朝清姿踢了过去。
突然间,人群里一道白影推开众人,眨眼间闪了过来,一把将清姿给拉了出来,才躲过陈氏那一脚。
待众人回神,却见顾连城拉着清姿的手臂,站到了沈建安的身边。
清姿别扭地将手臂从顾连城手中抽了出来,又退后了两步。
沈建安见陈氏还在发疯地朝着清姿站的地方踢打,上前便是狠狠地朝她脸上连煽了几个耳光,那啪啪的声音,几乎将今天这所有的怒气和怨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陈氏被打,沈悠莲又急又怕,罗氏冷眼旁边,清姿淡淡地看着,周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心里暗自叹道:这场寿宴办得真叫他们大开眼界,今天这相府,可真是没有白来啊!
沈诗雅自扔了那个瓷瓶之后,便发现了外面都是围观之人,已经慌得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陈氏被打了几个耳光,自然不解清姿心里的恨意,但她知道现在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于是将火头转向了沈诗雅,今天,她就要让这个蠢货尝尝什么叫做玩火*。“五姐,你快点去把衣服穿上再出来吧!”
沈诗雅听到清姿的声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尖叫起来。
清姿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看向了顾倾城道:“郡主,可否借你的披风一用。”
顾倾城自然知道清姿要做什么,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清姿接过去,道了声谢,立刻走到沈诗雅身边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扶着她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