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慈,还是由奴婢说吧!”花知再次开口,她浅浅地朝众人一躬身,不卑不亢,却散发着其他婢女没有的高漫之态:“公主命理大劫既然不能再由玉如意承担,那必须是另找一人,吃尽天下苦楚,为公主替身受灾,而且三日之内,绝对不能进食、进水等那些糟糠之物。过后,还须终生茹素,保守戒律。而此人,也必然是接触过玉如意的人,才能将公主的福气延绵下去。”
“这未免也太苛刻了!”殿内议论纷纷,不满地看着中央的两个女子。
“说是另找一人,还不如指名道姓说就是三皇子。分明就是报复!”
“就是,终生茹素,又不是和尚!”
皇帝龙目明显压下着怒火,唇畔也是冷意:“凡此种种过于责难,恐怕,我大燕臣民不会服气。”
川川并不为意,冷冷地围看众人,又冷笑着看着皇帝:“本公主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若不是看在五王爷的面上,一旦玉碎,便可不必再有犹豫。临行前皇帝哥哥也是这般再三交代,相信他若知晓今日之事,必然也没有本公主这般好欺负了。”
她如玉面容顿时冷色凌冽,众人无一不顿时噤声,纷纷戚戚地看向皇帝。
皇帝神色一变,亦是冷然如冰。
众人唏嘘不已,以三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定是不肯的,再加上他本就是皇上看重的未来储君,他日登基,这一煞笔也是新帝让人诟病的痛脚。
看来,今日之事,若非一方低头,定然造成两国恨事。
“川川公主稍安勿躁,父皇亦是怜悯三哥婚姻之痛,父子之情深切,并无冒犯之意。况且,这世间,甘愿为公主挡煞的又何止三哥一人?在座之人,皆惊叹于公主绝艳之貌,莫不羡煞这份艳福啊!”人群中,紫衣翩跹而出,如雕刻般的轮廓,绝逸俊美,翩然如仙。
川川峨眉微凝,探看向他。
拓跋睿谦笑着施礼:“本王是六皇子拓跋睿谦。昨日接公主入城的便是本王!”
“六王爷有礼了!还未来得及多谢王爷悉心照拂,请王爷莫怪。”川川低眉笑着回礼,一双如水玉的眸子微微扫过,便又是一笑:“听闻燕国皇室子弟皆是风流俊逸、貌如神祗,今日所见,果然所言非虚!除了……一人!”
媚眼淡扫,众人皆心知肚明,不禁眉色紧蹙:众皇子中,三皇子长相最为出众,偏入不得大夏公主的贵眼。本来还想用联姻之策一把撑起三皇子的半壁江山,现在,恐怕皆是未知之数。
拓跋晟迎上那道不屑的目光,眸光一顿,清透水润的眸子亦然看着他,四目相对,女子眼底的凉意如股股寒风,吹得人心底慌乱如麻。
他别开脸,不再看她。
“王爷兄友弟恭,倒是让本公主想起了皇兄临别之言,他说此去大燕,加固双方友邦之谊是第一要事。本公主身负重任,决计不敢因为些些琐事破坏了和平之意。感念三皇子感情之殇,还有如此浓厚的兄弟之情,想必,三皇子不会拒绝本公主的妥协吧?”川川如水明眸刮着他的脸,笑看着缓缓走向他。
感情之殇,兄弟之情,分明是嘲笑他一味躲在别人的身后,受人庇护,胆小怕事,敢做不敢当!
拓跋晟蹙眉,正要发作,却被拓跋逸拽了一下腰襟,看向拓跋睿谦。
拓跋睿谦是皇后一派力排众议的候选人,若是现在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眸光一沉,掩去所有的光芒,不语。
川川提携裙摆在他面前一跃而过,擦身之际,笑容一冷,声音细小的只有两人能听见:“三十万夏国大军正在边境上等着你拒绝!”
他神色骤冷,尚未开口,她已然贴身站在拓跋逸的身边,一脸娇媚的笑容:“五王爷,何不劝劝你三哥,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拓跋逸微微淡笑,抿抿唇,看向他。
川川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冷意,又腰身一软,走向拓跋睿谦:“六王爷,你三哥似乎并不领你的情,什么骨肉之情,他可不在意!”
她指着众人,唇边的笑意似是一泓强大的湖水要将人生生吞没:“他宁可将你们都卷入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也不同意为本公主吃三天苦!这样的主子,哪里值得你们卖命了?”
“川川公主,你别欺人太甚!”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是欺辱人呢,被人欺?”川川不甘示弱迎了上去。
铺满喜气洋洋的红绸帐幔的议政殿顿时变成了双方唇枪舌战的火药厂。
皇帝怒意渐渐升起,本就蜡黄的一张脸显得更加虚弱,一口气呛得咳嗽不已,憋得顿时失了精气,扶着龙案颤颤巍巍。
“都给本王闭嘴!”
一声冷喝响起,吵闹的殿宇立刻鸦雀无声。
“父皇安好?”得到龙案上的人的首肯,拓跋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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