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向飞想弄倒向蔚宁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挥手的力道之大,向蔚宁整个人都扑倒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直接与地上的沙石摩擦,那种疼痛来得十分直接、刺骨,可身体的疼远比不上向蔚宁心中的恐惧来得厉害。
向蔚宁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看到向飞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索性趴在手臂上哭了出来。向蔚宁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哭,而是微微的啜泣,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不住的流,心里的恐惧更是令她胆寒。
付晨端着一盘牛肉,他刚走到向家的院子门口便听到那细细的啜泣声,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却看到向蔚宁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身体抽泣着。几乎的飞奔到她身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拉起向蔚宁,脸色十分难看:“谁欺负你了!”
这些年,两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有好的东西总是会共享,如若不是妈妈让他送牛肉过来,恐怕他也看不到这样令他一辈子都终生难忘的一幕。向蔚宁自幼是个坚强的女孩儿,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没见她哭过,更何况还是这般似被人遗弃,伤痛欲绝的啜泣。
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向蔚宁紧紧抱住付晨,久久未曾言语,她的哭声微小到令人听不到,身体像触电般在颤抖,眼泪由始至终也没停过。怀里的一切令付晨心底没由来的烦躁,可他不知道原因,也无法做什么,只能抱着她,掏出随身的手帕轻柔的替她擦拭着泪水。
以前,手帕在他身上只是一个必备物品,他从未用过,未曾想今天还会有用途。妈妈一直以来都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理由是环保,然而从小到大妈妈也强迫他携带手帕,最后这件事成了他的习惯,如同每天晨起要刷牙一般寻常。而今,他真庆幸自己有这个习惯。
“说出来,会舒服一点。”付晨压低声音柔柔的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向蔚宁的哭泣并未停止,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这一切看在一向沉稳的付晨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
埋在付晨的怀里,向蔚宁吸了两下鼻涕,断断续续的开口:“向飞学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好辛苦,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不想爸爸伤心,我不要向飞变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刚,我已经拦不住他了,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刚才,她好像在向飞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爸爸,以往熟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成了虚无,人、事、物狗屁都不是了。当下,她整个人心惊胆战,重来一次,她不想看到向飞走她的老路,她害怕再失去亲人……
付晨听完这席话,眸子陡然一暗,稍纵即逝,他看似轻松的说:“这点事情也值得你哭成泪人儿,向飞本性不坏,他懂得分别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不哭了,向飞没变,他只是贪玩,很快就会回来的。”说话间,他还不忘替她拭泪,双颊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揉擦过多,变得红红的,这也令他擦泪的动作更加轻柔。
“不,不。”向蔚宁脑袋跟波浪鼓似的摇着:“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他现在都不听了,以前他会听的。”
“相信我吗?”
向蔚宁眼眶里储满泪水,怔怔的盯着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几年,她已经俨然将付晨视作家人对待,而她对付晨更是深信不疑。
“向飞一定会回来的,不哭了好不好。”付晨眼神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令向蔚宁有些许犹豫,没有等她迟疑多长时间,付晨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我们进屋去,我帮你清洗一下手上的伤口。”他将向蔚宁放到堂屋的板凳上,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浅笑着捏了捏。没有说话又折去来将那盘牛肉端进屋:“我马上回来,肚子饿可以吃一点,味道很不错。”说完,他又调头出去了,几乎是健步如飞。
看了眼手边的牛肉,很是诱人,可此刻的向蔚宁哪有心思去吃这个,她现在担心的就只有向飞了。按理说,她已经活了一辈子了,见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已经够多够多了,不管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惊慌,可唯独这一件事情,令她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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