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境。
还有刚刚那个吻,她至今都能感觉到那片柔软停驻在她唇瓣上柔软的感觉,抚着双唇,向梅突地惊呼:“我的初吻?”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那便是她重生了?
可能是前世的生活太过糜烂,而得知重生后的她,更加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再次沦为工具。重生,意味着她的人生可以重来一回,她可以重新选择,一切,一切都不同了,现在的她,还是小时候那个纯真的自己,没有半点被污染的自己,甚至是又野又疯癫的自己。想着想着,向梅又入神了,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意,傻傻的很可爱。
听着她咋呼,旁边的付晨噗哧一笑,双颊现出两个好看的酒窝,盯着她瞧了半响,才道:“小丫头,能不能站起来,我送你去卫生院看看。”他以前直觉得隔壁家的那个小丫头活泼开朗,甚至算得上疯疯癫癫,成天跟男孩子打成一片,殊不知她还有这种呆呆傻傻的时候。落水第一件事不是着急着小命,反而是喊着初吻丢了,弄得他都觉得刚刚占了她便宜似的。
听到付晨的询问,向梅猛的摇摇头,波浪鼓似的:“不去医院。”
这都是她下意识的反应,一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她的脑海里就充斥着爸爸的棍棒教育。妈妈早逝,爸爸一个人撑着整个家,她下面还有个弟弟,叫向飞,他俩是龙凤胎,弟弟比她晚出生一分钟。都说龙凤胎的性子天差地别,可她和向飞两人的性子确是一模一样,调皮捣蛋,啥事儿都干得出。然而她性子还倔的很,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
妈妈走后,爸爸一直没有再娶,一个大男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其中艰辛可想而知。爸爸文化程度不高,为了生计平日里也很忙碌,家里有两个逮着机会就捣蛋的熊孩子,他也不讲理,每每姐弟两一犯错,就是一顿竹笋炒肉丝。这一点上,向梅对爸爸还是挺服的,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不会对弟弟偏心,可她也因此受了很多罪,毕竟女孩子还是不如男孩子耐打。
落水这事儿肯定不能让爸爸知道,不然又是一顿揍。唉,其实想想这么些年来,她都没再见过爸爸和弟弟一面,霎时还有些怀念爸爸那竹鞭。狠狠打一顿也好,毕竟上辈子,她是那么的不孝……
暗自笑了笑,付晨瞧着她脸上表露无遗的神态,也明白小丫头心里那想法,身为邻居,他对向叔管教孩子的手段自然的一清二楚,为了让她心安,便道:“向叔去市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这*的一身再不换下来,该感冒了,我送你回家。”
向梅抬起头,看着有些陌生的邻居家大男孩儿,思虑了半响,便点点头。
付晨也注意到她的变化,摸了摸她的头顶的湿发,在心里笑道:真是个敏感早熟的小丫头。
同小伙伴们告别后,向梅屁颠屁颠的跟在付晨身后,直到走远后,向梅才撒娇似的拉着付晨的手:“晨哥哥,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好在,她还隐约记得他的名字,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到这声晨哥哥,付晨挑了挑眉侧头道:“什么事儿,你说。”
“今天的事情,能别告诉我爸爸吗?”向梅打商量道,最后不忘加一句:“我怕爸爸担心。”她知道那几个小伙伴,他们都是胆小怕事的人,毕竟年纪不大,他们也有一定的责任,这种事情不会四处说。可付晨的性子,她摸不准……最后这句话她是出自真心的,她希望这辈子做个好女儿,让爸爸少操一些心。
笑了笑,付晨停下脚步,目光闪闪:“真的是怕向叔担心?”
被他这么一反问,向梅小小不爽起来。她以前小时候和这个邻居哥哥的交流并不多,不算熟悉,顶多是碰上了打声招呼,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这么难应付。叹了口气,向梅相似下定什么决心:“晨哥哥,就当我刚刚从没说过话。”
在大人眼里,落水快死掉,确实是件大事,不该瞒着家里,又怎么会替自己遮掩。被打就被打,虽然疼,可能让她心安,她欠爸爸和弟弟的太多,一顿打算什么,把她打死也不为过。想清楚了,下定决心,她也没那么多顾虑的,撇开付晨就往家里方向走。
付晨眯起眼,视线追寻着前方小丫头的身影,眼里的笑意也愈发深沉。任性、现实。这丫头,可真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