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妇重身,吴室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孙已经在母亲的肚腹中了,但是这件喜事却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喜事。至少对于那些有子的太子妾侍来说,那就是个坏消息。有嫡长子在,除非将来是有神马变故,不然是没她们的孩子什么事情了。
孟嬴那里很是热闹了一番,就连平日里嚣张的叔姜都成了一只温顺的兔子。
夷光虽然和齐姜不知道为什么闹得现在两看生厌的地步,但是对着太子妇还是很愿意多说几句好话。不为别的,她和君夫人就差当众撕破脸了,太子却对她念念不忘,那么要是日后太子真的继承了吴王的位置,也有防着。那会按照夫差对舒齐的喜爱,舒齐应该也有一块封地了。
舒齐可不是刘邦那个才几岁大的刘如意,齐姜也不是大权在握,谋算满满的吕雉,而她把太子搬过来一竖,想来也当不了戚姬那个小白花。
她又没有对着夫差哭死哭活想要夫差废太子,齐姜怎么把账算在她头上。
宫室里是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女子们身上佩带的容臭都将宫室内原来的熏香都给压下去了。
夷光和齐姜根本就没有多少视线接触,齐姜是孟嬴的婆母,坐在孟嬴身边,笑看着那些妾侍奉承。到了夷光说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眼神深处还是一簇愠怒的火苗在一点点的烧着。
说了一会话陪着热闹了一会,因为孟嬴肚子中的孩子还不满三月,嗜睡的很,撑着陪婆母还有那么一些庶母说话再也就撑不住,眼皮子都要黏在一起了。
夷光不知道齐姜有没有抱着替侄女打算的心来整孟嬴,她见到太子妇脸上的那抹疲惫,极有眼色的起身,“太子妇重身,前三月不可太过劳累。妾在此告辞了。”
夷光出身不显,但是后寝之中无人能和她相比,夷光退下之后,那些妾侍也跟着纷纷告辞。妾侍们退出之后,宫室里渐渐的安静下来,这叫孟嬴松了一口气。
孟嬴回过头,见着齐姜看着妾侍们离开的那个门口,脸色有些青白。她吓了一大跳。
“夫人?”孟嬴试探的问道。
这一声似是将齐姜给唤醒一样,方才僵硬不悦的神情全被遮掩的一丝都看不出。
“你有妊在身,是好事。”齐姜笑着对孟嬴说道,“要好好保重。”
孟嬴低眉顺眼的答道“诺。”
齐姜并不怎么讨厌孟嬴,但是比较从娘家齐国来的侄女叔姜,齐姜是和孟嬴没办法那么亲近的。
夷光坐在车驾上,前面的御人持着马藜萋怼R墓庾诔瞪希袢绽吹拇颐Γ挥写隙嗌偈膛褂兴氯恕□
太子宫室门口一名御人解溲出来,看见西施马车原地不见了,他惊讶的长大了嘴。
车去哪里了?!
夷光在车驾上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御人倒是驾驶的比以往还要好些。她的手臂支着等到车停下,外头响起陌生的声音。
“侧夫人,请下车。”夷光睁开眼睛,帷车上放下的细纱从车外撩起来。外面是一张完全没有见过的脸。
“将我带到这里做甚么?”夷光手在袖中默默握成拳头。她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实在不行,就把手下的凭几当做石头砸出去好了。
“这里还是太子宫室内,请侧夫人不必惊慌。”那人并不是之前给她驱车的御人。夷光努力的稳下心神。车外踏几已经被放好,夷光撩开车上垂下的轻纱,踩踏着踏几下车来。她到太子宫室没几次,对于太子宫室内是如何,她是从来都不知晓。吴宫之内横跨两个宫室之间的复道并不少见,而太子宫室比起王寝毕竟还是有低调一点,并不是那么张扬的华美。
有一名打着两条辫子的侍女趋步而来,领着夷光拾级而上。宫室里极其僻静,周围都是比较苍翠的树木,夷光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幽静的景色。
还在太子宫室内,那么肯定不是齐姜了。齐姜恨不得把她给暴打一顿,最后打成猪头。才不会这么文绉绉的呢。
那个侍女跪下来将闭合的拉门拉开,然后跪伏下来。
夷光将脚上的舄脱掉走进去。
看得出来,这处宫室比较偏僻。平日里怕也没有多少人来。
室内的奥位上摆了一张茵席,奥位对应的下首位置放着一张茵席。夷光是从来就没有坐过奥位,也没有打算跪坐下来。她站在那里直到听见背后的门拉开闭上的声音。
夷光回头一看,看见太子站在那里。太子也三十了,唇上蓄着短髭,胡须倒不是络腮胡子,而是修剪的很好,唇上两撇,唇下一点。再加上他年轻时候容貌本来就俊秀,蓄了胡须之后倒也能入眼。
“太子。”夷光定了定心神,走到离门进一点的地方站定。
太子友看着她,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夷光?”
夷光皱了一下眉毛,“妾之名,太子并不适合称呼。”
太子听了只是一笑,一副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夷光一点一点的朝门口那里挪,太子怎么看不出她那点动作?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径自就拉到了怀里。
这女子明明就是已经年过三十,而且所出的儿子都已经快十七八了,但是面上却是半点不见衰老的痕迹。
“你是夏姬吗?”夷光听到太子如此问道。
夏姬在此时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先是在陈国弄得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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