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点头同意了:“也就只有你,能够让我一次次退让。”他伸出手,将她娇小的身躯紧抱在怀中,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那股清淡的香味,下颌抵住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溅在莫筱苒敏感的肌肤上,痒痒的,让她不由得红了面颊。
“莫筱苒,这一次我只为了你。”只是因为这是你的心愿,你的愿望,所以他才选择收兵。
敛去眸中的复杂,白青洛松开手,嘴角轻轻扯出一抹浅淡的笑:“累了一天了,歇息吧。”
莫筱苒缓缓点头,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眼眸轻轻闭上,很快便陷入了睡梦之中,这一次,或许是心结打开了,她未曾在梦到那地狱般的场景。
白青洛守了她一下午,直到夕阳落下的时分,才从椅子上起身,揉着僵硬的肩头,缓慢走出房间。
“主子。”清风一直留守在屋外,见白青洛出来,急忙行礼。
他静静站在红漆长廊上,遥望着头顶上晚霞成琦的苍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如同绸缎般,缀满了整片天空。
冷峭的眉峰微微紧皱着,许久,白青洛才开口道:“我决定收兵,就在此处驻扎。”
“什么?”清风错愕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无法理解白青洛的想法,这时候收兵?在士气正旺的时候,主子竟会下达这么一道诡异的军令?
似乎是看出他的惊诧,白青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江山美人,江山美人啊。”
曾经,他谋的是这片天下,可如今呢?他心里想的,念的,就只有她,莫筱苒一人!
只因她一句话,一个心愿,他竟能放弃这么好的时机。
连白青洛自己也不清楚,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他终究还是不忍见她失望的。
嘴里长长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命令传达下去,等到后续部队抵达,就在城池中扎营安顿,密切留意轩辕和蓝羽的动静,虽然收兵了,但依旧不能放松警备,一定要提防蓝羽的反扑,以及轩辕无伤从后插上一脚。”
那个男人,绝非等闲之辈,他只怕也在观望着现下的局势,想要让东耀和蓝羽斗得势成水火,来个坐收渔人之利?
白青洛眼底隐过一丝讥讽,已将轩辕无伤的心思猜中了几分。
“让探子潜入轩辕国皇宫,秘密监视轩辕无伤,只要他一有动静,立即告诉我,不得有误。”
清风当即领命,离开前,复杂的视线缓缓扫过身后的房间,刚走了几步,步伐又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可一句轻飘飘的话,却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主子,为了小姐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您甘心吗?”
没有问是否值得,因为答案即使不问,他也知晓。
可主子当真甘心吗?放弃唾手可得的绝好时机,眼睁睁看着曾经谋划多年的成果,从眼前飞走,当真能够做到甘心如饴吗?
白青洛没有回答,峻拔的身躯立在长廊之内,头顶上的晚霞散发出绚烂的光晕,却被长廊上方的瓦片阻挡住,清风拂面而来,白青洛负手于手,目送清风离开后,才低垂下头,眸光晦涩。
军营中,从清风嘴里听到了白青落最新的军令,随浪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主子疯了?”
主子为什么隐居多年?为的不就是将一切的势力隐藏在暗中,只为了能有机会一统三国吗?如今他们手中又兵力,有大量钱财,又有绝好的名义,为何要收兵?为何要在此安居一偶?
随浪气得暗暗磨牙,不住的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不行!我得去阻止主子。”
“站住,”逐月眉头一皱,喝止了随浪冲动、莽撞的行为,“主子心思已定,你以为你能够说服他吗?”
“可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主子多年谋划,到头来变作一场空?
“主子是为了莫筱苒,”清风叹了口气,“小姐觉得一旦继续开战,天下必将生灵涂炭,所以才奉劝阻止收手。”
“这是妇人之仁!”随浪嘴里不住怒骂道,身为男儿,尤其是亲眼看见白青洛这些年来为了今时今日如何隐忍,如何筹划的隐卫,他怎么可能平静?“再这么下去,主子会被她给毁了的!”
“这是主子的选择,”逐月沉声开口,打断了随浪的话语,“只要主子觉得开心,我们应该支持主子的一切决定才对,”话语微微一顿,他定眼看向随浪:“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主子认识莫筱苒后,他才能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一个有血有肉,会喜会怒的人!
而非一个被天下牵绊,被皇室牵制住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