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随浪怔了怔,急忙道:“是!奴才多日走访调查,四年前,李员外想要侵占良田,与知府勾结在一起,强行征收百姓手中的地,因为紫嫣一家的顽抗,李员外动用官差,当夜,一把火将他们一家人烧死,知府将此事推到了年幼的紫嫣身上,并且上报刑部,在户籍上给她加上了罪名。”
“有案底了?”莫筱苒呢喃一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随浪扫了她一眼,没有做声,继续接着说:“奴才四处寻找证据,找到了这两件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被黑布包裹着的物品,恭敬的递到白子旭面前。
“是什么?”白子旭没有打开,沉声质问道。
“是四年前,被李员外侵占的,属于紫嫣的祖田,以及他用一万两黄金买通知府缉拿紫嫣,与之签订的文书。”
“好!”莫筱苒略显激动的朗声说道,清明的眼眸中流淌着的是绚烂的光彩,她迫不及待的将黑布扯开,看着这两份铁一般的证据,顿时笑了:“有了这个,我明日便去大理寺为紫嫣翻案!”
“明日?”白青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大理寺审理案件,流程颇为繁琐,你贸贸然前去,只怕他们不会受理,除非你想要搬出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莫筱苒惊呼一声,当即拒绝。
“证据就在这里不会丢失,当务之急,是为她寻找状师,写状纸,再由她本人去大理寺击鼓鸣冤。”白青洛嘴角轻轻扯出一抹浅笑,安抚着莫筱苒略显亢奋的神经,只要遇到她上心的事,这女人,总会掩饰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需要多久?”她能等,可紫嫣能等吗?她的冤屈眼看着就要昭雪,提前一日,她就能少受一日的罪!
白青洛沉思一阵,才给出了答案:“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不行,”莫筱苒直接拒绝,略带不满的开口:“你明知道她现在身处的环境,三天,她得吃多少苦头?”
明明是良家妇女,却被迫堕入风尘,这种事,身为女子,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坚持下来?
“你若就这么前去,不怕吃败仗吗?”白青洛不悦的眯起眼,冷声问道,心底却是一声长叹,他如何看不出莫筱苒的心思?但越是这样,她就越应该冷静,“这么多年也等过来了,难道还怕这短短的三五天?”
莫筱苒低垂着头,晦暗不明的烛光打在她的面颊上,洒落一圈圈深深浅浅的阴影,她死死握着桌子的沿角,许久,才抬起头,一字一字缓慢的说道:“好!就三天。”
话语微微一顿,她扭头看向随浪:“紫嫣爹娘的遗体呢?”
随浪指了指屋外:“就在外面。”
莫筱苒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转身,拉开房门,就看见两副木板上,用白布遮盖住的物体,她定了定神,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了过去,掀开白布,饶是见多识广的莫筱苒,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尸体虽然四肢健全,但浑身的皮肤已经被大火烧焦,根本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一具是男性,一具是女性,她眉头皱得紧紧的,弯下腰,半蹲在木板旁,仔细翻看着尸体,对其做着检查。
清风崇拜的看着她镇定表情,即使是他,在面对这两具尸体时,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可她却做到了,并且还能专心的验尸!让他想不佩服都难。
“喂,随浪。”清风挪步到随浪身边,低声一唤。
“恩?”他斜睨了清风一眼,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绝不觉得主子和莫筱苒很般配?”清风指了指屋外,一个蹲着,一个站着,气场分外默契的两人,嘴角咧开一抹愉悦的笑,询问道。
随浪复杂的视线缓缓扫过正在检查另一具女尸的莫筱苒身上,眉头暗暗一皱:“你的感觉从没有正确过。”就算她的胆量,比寻常女儿大,又如何?她的身份,她的名声,都配不上他文武双全的主子!
“我说,你怎么说话的?”清风瞪了他一眼,略带抱怨的开口:“主子就没对哪个女人上心过,这莫筱苒是头一个,日后,她一定会是我们的主母。”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随浪没有因他的三言两语便对莫筱苒改观,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嫁给过身为皇帝的白子旭,他心底就格外的膈应。
“有什么结果?”白青洛见她检查完了尸体,从怀中拿出一张娟帕,递了过去,柔声问道。
莫筱苒用手绢擦拭着十指,眉头紧皱:“是有发现,不过,我需要调查当年的验尸记录,才能得出结论。”
“随浪!”白青洛朝着后方沉声唤了一句。
“奴才在。”随浪当即抱拳,静候他的吩咐。
“你再去一趟小镇,把当年有关这件案子的卷宗以及验尸报告通通带回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话语里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与冷漠。
随浪微微一愣,当即点头领命,凭他的功夫,三日内往返一次,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