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一身的寻乐场子,北有晋商,南有徽商,皇城里头虽然商会云集,可晋商那抠门的性格总是不会改的,一有钱就买宅邸埋银子,不像徽商懂得享受,花前月下,九曲流觞,南词清调。
所以来广金园的,除了鲜卑皇亲贵族,大多是一些操着不地道官腔的江南商人。锦袍皂靴,玉带坠饰,贵气十足的马车堵满了广金园大门口。
一方朱红销金大字牌,两边烫金门楹派头十足,一进二层宅楼,楼上本是大三间儿,如今全给打通了的,南边东边是十扇大雕格大窗,敞亮不说,冬天照着大太阳暖烘烘的。只西边开着一扇小窗,隔间十分隐蔽,风吹进来,桑皮窗纸“哗啦啦”的响。
一楼大堂人声嘈杂,角落火盆烧的正烈,堂内暖意四气,不少赌桌上赌徒燥红着脸,打起了赤膊。
角落里,那张人头攒动那张八仙桌上,正开着一盘局。、
庄家是一位俏女子,半个时辰内她已连赢十把,右手边的碎银两堆得有小山那么高。反之,她对面的那位大汉,输得只剩最后一锭银子,只见那大汉一腿跨在马扎凳上,挺着圆腰宽膀,神色紧张得盯着手里的骨牌。
“你还下么?”
姜檀心一身湖绿色长裙,捂着桌上的两张骨牌,神色懒懒,话语流转间眉梢一挑,清丽面容如花照水,与赌桌上的气氛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刚好相得益彰。
和俏丽的女子玩牌,纵是输了又何妨?
两张骨牌正反开合,大汉先开了前头两点,心中一喜,擦了擦手里沁出的冷汗,待开后两点,喜上眉梢!他仰脖子大笑三声,一巴掌拍上桌,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锭银子,甩到姜檀心的面前:“跟!”
笑意温浅,姜檀心托上下颚,望着他有些抱歉道“只这么多?方才不是说底为二十两么?不太够哦”
周遭围观的众人附和着发出几声奚落的笑声,这让大汉觉得十分没面子,他脑一热,心一横,用下巴努了努自个儿拍在桌案上的右手,大声道:“老子赌上这只手!怎么样,小丫头片子,开牌吧!”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觉着大汉赌疯了,虽目露惋惜,但是更加兴致勃勃加入这血腥赌局之中。
姜檀心闻言眉黛稍蹙,捂着骨牌的手稍稍动了一些,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大汉的眼睛,他高叫一声“不许动!”之后,伸手死死按住了她的手。
大汉满口黄牙喷着大蒜味,离她离得很近,窃窃淫笑道:
“臭丫头,想出千!给老子老实一点,快翻牌!”
别过脸,姜檀心扬手挡开了他的脸,冷冷道:“我是庄家,你先开”
嘿嘿两声,大汉右手一翻,两张骨牌仰面朝天,一张天,一张九,天九王!
周遭的人热腾起来了,摩拳擦掌,嘘声不断,这大汉原本运气背着天,这把走了好运了!看来押上一只手不是说这玩的,小丫头长的是俏,可这么一直赢,让男人输成了大裤衩,好歹是同带把的,这时候的立场关系就瞧得分明了。
“翻翻翻!庄家翻!”
人声像一阵阵浪花,齐齐向姜檀心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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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女主强在哪里?
女赌神在此,恶灵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