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来,朝徐驰施礼道:“贤弟好手段,为兄佩服。”说完,用眼睛扫了一眼公案下的黑布幔,便出了签押房。
徐驰一愣,我靠,老子没看出他的破绽来,他反而把老子的把戏戳穿了。不管如何,狄光嗣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必须重点注意。
单绫也从公案底下钻出来,疑惑地看着徐驰。
徐驰笑道:“你们怎么看?”
单绫思索道:“迄今为止,这个狄光嗣的反应是最不寻常的一个。”
高林生道:“我赞同单小姐的看法,那些人被针扎之后,要么哀声求饶,要么厉声责问质疑,要么二者兼而有之。只有狄员外,反应殊不相同,让人颇为费解。”
“我也知道他与众不同,但你们觉得他值得怀疑吗?”
其余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实在很难决断。沉思半晌,最后竟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其中一个衙差分析道:“我们煞费苦心地设了这个局,就是察看每个人被针扎了之后的反应。没犯事的被针扎了之后,必定大为惊讶,因为出乎其意料之外。而真正犯事的人,被针扎之后,必定会表现得若无其事,并设法蒙混过关。这个狄员外,虽然反应比较特殊,但是符合前面一种反应,所以,其犯事的可能性非常小。”
徐驰道:“你分析的有些道理,但是,这个狄光嗣相当狡猾,他很有可能识破了我们设的局。”
单绫点点头道:“是的,他临走时,曾对秦儿说,贤弟好手段,为兄佩服。这话模棱两可,值得细细推敲。”
四五个人议论了一阵,难于判断。徐驰嘱咐高林生等人以后暗暗观察他。
随着一个个人走进签押房,再走出签押房,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签押房里的几个人不由有点怀疑起来:这方法是否能凑效?
南阳郡王武崇训进来之后,事情出现了转机,武崇训盛气凌人地斜睨着徐驰道:“在哪里?”
徐驰也不答话,指了指公案上的木匣。
一个衙差走过来,想帮他拿起袖子。不料武崇训一推:“滚开,爷自己来。”
武崇训将手伸入木匣中,随即便抽出来,抖抖袖子,两手背在背后,耀武扬威地出去了。整个过程加起来,不足半分钟。
像这样干净利落、速度奇快的检验,是绝无仅有的。高林生与两个衙差直看得一愣一愣,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人家就已经完成了检验走了。
“嘿嘿!嘿嘿。”徐驰“嘿嘿”笑着:“就是他嘴巴没毛,办事不牢,毕竟太年轻了一点。”
这时,单绫也自公案下钻出来,手里却多了片不知名的树叶。单绫将树叶轻轻放在公案上,笑道:“再没有比郡王爷更可疑的人了。”
那个打算给武崇训卷袖子却被推开了的衙差道:“对对对,卑职也是这么想,卑职靠近王爷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硫磺气味,蛇最怕硫磺了。”
徐驰推断的依据也在这里。徐驰是最靠近武崇训的人,高林生与两个衙差离得较远。其中一个衙差因为替王爷卷袖子而一度靠近了武崇训,所以,徐驰与那个衙差最先闻到硫磺味,随后公案底下的单绫也闻到了,这也就解释了武崇训为什么那么急着离开。
单绫笑道:“蛇怕硫磺,但王爷不敢用太多,毕竟硫磺的气味相当浓烈,我估计他是先用硫磺水洗手,再用清水洗涤,是以其手上有一点点的气味,不拿鼻子嗅到他的手上,是很难闻出来的谁想到碰到了两条狗鼻子,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意图。”
“这枚树叶哪里来的呢?又怎么解释?”徐驰问道。
单绫莞尔一笑:“从王爷的手里夺过来的硫磺使多了,易暴露意图,使少了,则不足以抵御蛇咬,所以,王爷又用到了另一种方法,可谓是双重保险。”
高林生道:“这不是一枚普通的凤尾草叶么?蛇怕它不成?”
单绫解释道:“正是,可不要小看了这枚凤尾草叶,它是蛇的天敌,食之必死,任何一种蛇都不敢靠近它。”
随着最后一个人离开签押房,所有的人都已检测完毕。单绫、高林生、两个衙役,都显得异常高兴,四人一致认定南阳郡王便是强奸杀人的元凶。
徐驰默默地坐在公案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从徐驰接手断案,他一直以恶作剧的心态来玩这个游戏。然而,玩到现在,徐驰反而踟蹰起来,人命关天的事情,抛开武崇训的身世地位不说,他真的是凶手吗?
写到这里,哪位看书的兄弟能猜到谁是真正的凶手,不妨在书评区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