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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垂眸斜一眼自己吊在脖子上的一高一低的两手,嘴角又是狠狠的一抽。然后对着百里飘雪沉声道:“本宫听小林子说你这些日子害喜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可是有宣太医看过?”
百里飘雪对着皇后又是一个鞠身:“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无碍。”
皇后转眸向林公公:“小林子,去给安陵王妃宣太医。让太医给开个方子,压压这孕吐。不然怎么吃得消身子?”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林公公对着皇后一个鞠身行礼后退步转身离开。
“臣妾谢皇后娘娘。”百里飘雪对着皇后又是恭敬的一鞠礼,而后站于一侧,噙着浅浅的微笑,等着皇后接下来的话题。
皇后重新在凤椅上坐下,很想拿过放于桌上的那杯热茶,很有身份的饮茶,奈何这两手都废了。无奈之下只能让意嬷嬷将那杯热茶递至她的唇边,然后用着自觉的十他高雅的表情啜上一口。
只是就她现在这样子,这表情,这动作,怎么看都怎么觉的很不适合她的身份的好不好。只有她自己却依旧还端着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觉的依如既往的母仪天下。
百里飘雪依旧微垂着头,双手叠放于左侧小腹前,低眉含笑,等着皇后的示下。
“本宫今儿叫你进宫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有件事本宫略有想不明白,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皇后不冷不热的斜视着百里飘雪,凉凉的说道。
“臣妾惶恐。”百里飘雪鞠身,略显有些惶恐的说道,“皇后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臣妾一定照做。”
皇后冷冷的一撇唇:“本宫听说榆妃殁之前,安陵王妃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榆妃现在已经殁了,本宫现在说什么她都已经晚了。不过,本宫想知道,榆妃殁之前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百里飘雪摇头:“回皇后娘娘,母妃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是撒手人寰。”
“是吗?”皇后冷笑,双眸森森沉沉的直视着百里飘雪,“是没有说呢还是安陵王妃不想告之于本宫?当然,本宫并无他意,只是替榆妃不值而已。和臻妃中的是一样的毒,如今臻妃好端端的,榆妃却是殁了。本宫只是想还榆妃一个公道而已。安陵王妃,你说呢?”
百里飘雪再次鞠身:“回皇后娘娘,臣妾也很想知道母妃是否有话要交待。可惜,母妃真的没有留下任何支言片语。”
“安、陵、王、妃!”听着百里飘雪还是这般说道,皇后怒了。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喝,其实她想重重的拍桌,只可惜有这个心没这个力。用着阴森冷戾的眼神直射着百里飘雪,“本宫耐心有限,现在是什么局势你也一清二楚!你若识相,想相安无事的话,就自己把手谕拿出来。若不安,本宫不知道会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手谕。还请皇后娘娘明示!”百里飘雪不慌不燥,不惊不乱的对着皇后鞠着身子,很是镇定的说道。
“你——!”皇后怒视着百里飘雪,直用着那箭一般的眼神射着百里飘雪。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皇后从凤椅上站起,阴沉着一张脸朝着百里飘雪走来,大有一副若你再这么嘴硬,本宫让人扒了你的皮的样子。却见林公公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的从那高高的门坎处走来,一脸的惊慌与大乱。
“何事!如此大呼小叫的!”皇后怒,朝着林公公喝斥。
“东宫那边出事了。说是舒侧妃将太子妃给推倒,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林公公跪在地上,对着皇后惊慌失措般的说道。
“什么!”皇后一个踉跄跌步,一脸的不可置信,“摆驾,摆驾东宫。”
“是!”林公公一个骨碌的从地上爬起,与意嬷嬷一道一左一右扶着皇后朝着宫门走去。
百里飘雪亦是疾步跟上皇后的步伐。
春华宫
南宫夙宁正陪着臻妃用早膳,只见相诗迈着急步而来。
“相诗,看你这样子可是又有好戏看了?”南宫夙宁笑意盈盈的看向相诗,风淡云轻般的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一天的都想着看戏?”臻妃轻轻的嗔着她。
南宫夙宁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浅笑的转眸望向臻妃,莞尔道:“母妃,在这深宫后院,若非每天出那么一两出的好戏,那岂非无趣?就算我们不想去看,那总也会有别人去看的。戏班子那要是不作作戏,那戏骨头是会不灵活的。计嬷嬷,你说是不是啊?”笑意盈盈的抬眸望着站于臻妃身后的计嬷嬷。
计嬷嬷点了点头,一脸微笑的对着臻妃说道:“娘娘,公主这话可真叫一语中地了。”
臻妃有些无奈的一笑,问着相诗:“相诗,发生了何事?”
相诗一脸正色的说道:“东宫那边开戏了。说是太子侧妃将太子妃推倒,只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皇后娘娘召了安陵王妃进宫,不过现在已经急急的赶去东宫了。怕是一会太子,舒相与安国公都该齐聚东宫了。”
南宫夙宁一边听着相诗说道着,一边煞有其事的左手支着自己的耳鬓处,唇角扬起了一抹落井下石般的浅笑,对着臻妃道:“母妃,你说咱要不要很好心的给相府去报个信?我可见不得我嫂嫂之前受的那些个罪!这该还的时候还是要还的。”
臻妃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夙宁:“你都知道的事情,你哥和你嫂嫂能不知道了?”
南宫夙宁抿唇一笑:“也对哦。怎么可能我知道了,我哥还不知道的吧。这样不太合乎我哥的个性的。行吧,火上浇油这事,就留给我嫂嫂自己决定吧。我们也就端把椅子,好好的观观戏,看他们如此收场吧。”说完,继续拿起筷子有滋有味的用起早膳。
朝堂
随着聂进的一声高喊“退朝”后,众臣正欲退出朝堂之际,便见着一小太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一般的爬进朝堂:“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出事了!”
南宫佑一个凌厉的从銮座上站起,直朝着小太监疾步而来:“何事!”
“舒侧妃将太子妃推下了台阶,太子妃命在旦夕!皇后娘娘已经前去东宫了,太子殿下……”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百里青松先南宫佑一步,如一道风一般的消失于众人面前。
南宫佑亦是一个回过来,朝着舒赫投去一抹凌厉的眼神,迈步离开。
舒赫有那么瞬间的怔住了,紫鸢将太子妃推下台阶?
怎么可能?
就算她再怎么想要除去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那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到亲手将百里飘絮给推下台阶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如此想着,亦是一个疾速的转身,迈步朝着东宫而去。
东宫
百里飘絮的屋门紧闭着,太医还在里面施救着。
屋外,元冬被双手捆于身后,跪在地上。好几个宫女太监用着杀人一般的眼神剐视着她。舒紫鸢虽然没有被怎么样,却也是被几个太监凶神恶煞般的团团围着,不让她有半步离开的意思。
皇后在林公公与意嬷嬷的挽扶下到东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个场面。
“母后,母后,您要给儿臣做主!”舒紫鸢一见着皇后就好似见着了救星一般,直直的朝着皇后跪了下去,撕心裂肺般的哭道,“这事与儿臣没有关系,是太子妃自己踏空台阶摔下去了。儿臣没有做过,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伤害太子殿下子嗣的举动的。母后,您要给儿臣作主。”舒紫鸢一心只为自己辩解着,希望皇后给她作主,却是直接忽略了皇后那吊于脖子上伤手的两手,就好似根本不没看到皇后的伤一般。
这让皇后很是不悦。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朝着舒紫鸢一声怒喝。
瞬间的,舒紫鸢的哭泣声止住了。用着戚戚蔫蔫的眼神怯弱弱的望着皇后。
“意嬷嬷,你进屋去看看。”皇后对着扶着她的意嬷嬷说道,然后再一次狠狠的剐了一眼跪在她面前,双眸含泪的舒紫鸢,以及那双手被绑于身后同样跪在地上的元冬。
“是!”意嬷嬷鞠了鞠身,朝着那关着屋门的屋子走去,推门而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入。
意嬷嬷下意识的拧了拧眉,百里飘絮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眸就那么傻傻的怔怔的直直的盯着帐顶,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如锦跪在她的床头,正轻轻的抽泣着。太医正好收起了药箱起身,准备出门。
见着意嬷嬷,便是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太医,如何?”意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从太医脸上的表情已经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太医再次摇头:“孩子保不住了,太子妃以后也很难再……”没有说出最重要的那两个字,却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意嬷嬷猛的一个踉跄。
孩子没了?
太子妃以后也很难再怀上了?
这……
可如何是好?
“太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意嬷嬷还没回神反应过来,便是见着床上麻木无神的百里飘絮竟是一个鲤鱼打挺般的坐了起来,然后就那么连鞋也没穿,仅着一双白色的锦袜,就那么跌跌撞撞的朝着屋门处走去。
如锦赶紧一个上前,扶住很是虚弱的百里飘絮,哭泣中带着讫求般的说道:“太子妃,您现在不宜下床的。您的身子很虚,你不可以出去的。奴婢……”
“闭嘴!”百里飘絮阴森冷厉的朝着如锦轻喝。
如锦无奈之下噤声,却是用着含泪的双眸满满心疼的望着百里飘絮。只见百里飘絮就那么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如锦赶紧上前,扶着她。
意嬷嬷一个回神,亦是赶紧上前,扶起百里飘絮,安慰道:“太子妃,您现在身子虚。还不可以下床的。您有什么需要,告诉奴婢,奴婢帮您转告皇后,皇后一定会为您作主的!”
“呵!”百里飘絮冷笑,就那么阴阴森森,空空洞洞如幽灵般的直视着意嬷嬷,看的意嬷嬷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就好似这孩子是被她给弄没了一般。
百里飘絮推掉意嬷嬷那挽扶着她手腕的手,对着如锦道:“如锦,扶本宫出去!”
如锦含泪点头。
“儿臣见过母后!”百里飘絮在如锦的挽扶下,惨白着一张如死人一般的脸朝着皇后行礼。
皇后想伸手将她扶起,却再一次有心无力,“絮儿,你怎么出来了?你应该在里面好好歇着!快,扶太子妃进屋歇着!”对着扶着百里飘絮的如锦说道。
百里飘絮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就这么在皇后面前跪下,抬眸看着皇后那一高一低吊在脖子上的手时,苦涩的一笑道:“母后有伤在身,让母后为儿臣担心,是儿臣的过!还请母后责罚!”
听此,皇后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满意之笑。
舒紫鸢一听,抬眸,这才清楚的看到皇后那吊在脖子上的两手。心中懊恼不已,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下好了,被百里飘絮这么一先发制人,母后定是偏向了百里飘絮了。
“母后,儿臣……”
“妹妹!”百里飘絮直接就打断了舒紫鸢的话,转眸用着愤恨的眼神直视着舒紫鸢,看的舒紫鸢那是一颤一颤微微发抖,“你何以这般狠心?我自问没有亏待于你,你何以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我没有!”舒紫鸢毫不犹豫的说道,“太子妃姐姐,你何以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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